黄忠听到庞统的话,问道:“难道周瑜察觉到我们的伏兵了?”
庞统摇了摇头,道:“如果他确实察觉到我们的伏兵,就不会这么做了。他只是判断有可能有伏兵存在,才会进行这样一番布置!先前他假意调动伏兵的举动,其实也是最后一种测试,测试我军是否有伏兵存在于城外。他大概判断出,我们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伏兵,所以想要以此来引诱一下。在他想来,如果我们果然在城外埋伏了军队,在看见他们的伏兵出击之后,必然会发动了。因为宜城岌岌可危,局势已经刻不容缓了。”
黄忠闻言,这才明白过来,然后感慨道:“军师与军师之间的较量,虽然不见刀光剑影,但也真是惊心动魄啊!如今周瑜把底牌都给亮了出来,明他终究是不及先生啊!”
庞统摇了摇头,然后皱眉道:“周瑜之才只怕还要胜过我,造成如今这种结果的原因,还是多亏了我们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啊!”
黄忠闻言,不禁想到赵嫣然和董媛派出去的细作,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在巨大的战鼓声中,江东军各部同时对南、西、东三面城墙发起猛攻,攻势如浪潮,如狂风,猛烈无比。
埋伏于城外的罗昂军伏兵有三万人马,看到事先约定的信号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在马腾的率领下,从隐蔽的山谷中出来,朝江东军的大寨奔涌而去。
马腾这一军人数并不多,如果直接去突袭对手的大军,只怕会反而陷入重围之中。因此,他们突袭对方的营寨,扫荡他们的粮草辎重,便成为了最可行的选择了。
不过,马腾他们埋伏的地点,距离宜城并不是很近。因此,他们要对江东军的营寨发动突袭,还需要差不多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内,宜城的守军必须扛住对手的猛攻,否则的话,一旦宜城失守,马腾就算扫平了江东军营寨,也毫无用处了。
江东军三面猛攻,官兵将士如同蚁群一般,朝城头上涌去。
与此同时,冲城车不断冲撞城门,沉重的大响连续不断。
守军在黄忠的率领下,舍命死战,战况之惨烈,令人心惊胆战。
但是,江东军实在是太多了,凶猛的攻击,在东、西、南三面都动摇了罗昂军的防御。
这时,一声巨响传来,南城门被江东军撞开了。
紧接着,一众江东军将士一边呐喊着,一边汹涌而入。
这时,城门附近的地面坍塌了下去,而冲在最前面的百多个江东军官兵,顿时摔入巨大的陷坑中,直接被埋在陷坑下的铁枪尖桩刺成了马蜂窝。
与此同时,埋伏于城门口的罗昂军立刻现身,以连弩扫荡被陷坑阻挡住的江东军。
转眼间,江东军纷纷栽倒在地。
江东军的将官们急声吼叫,盾牌手迅速上前,并组成盾幕,阻挡住了对手连弩的攻击。
与此同时,后面许多官兵抬着一担担的土石,立刻跑了上来。他们在盾牌的掩护下,前仆后继地把土石倾倒入陷坑之中。
罗昂军不断射击,虽然不断射倒江东军官兵,却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土石作业。
与此同时,城头上的恶战也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罗昂军所有残存的部队,全都投入到了城头血战。
在血腥的恶战中,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拼死抵挡江东军凶猛的兵潮。
也不知鏖战了多久,城头上尸积如山,血流如渠,剩下的罗昂军已经不多了。
浑身是血的黄忠,奋力砍翻了冲上来的两名敌军军官,只感到体力透支,摇摇欲坠。他猛地把大刀拄到地面上,然后朝城外的江东军营寨看去,依旧没有看见营寨那边有任何动静。
黄忠皱了皱眉头,然后嘀咕道:“难道来不及了吗?”
着,他看了看周围惨烈的恶战,一股悲愤涌上心头。
这时,巨大的爆响出现在了城头,此起彼伏。原来是重伤的罗昂军官兵,点燃了火药桶,与冲上来的敌军同归于尽了。
战争发展到这个地步,罗昂军官兵都不去想取胜的事情,只想在死之前,多拿几个敌人来垫背。
远处,一名罗昂军军官被数名江东军刺倒在地,而那名军官竟然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拿起手中的火把,点燃了旁边的堆放的一堆火油桶。
顿时,烈火燃烧了起来,并爆燃起巨大的火球,淹没了整片城墙,一下子吞没了数十名江东军官兵。
城外。
孙坚等人正瞪大眼睛,看着城头惨烈的恶战,不禁紧握拳头。
城头上的敌军,显然已经所剩不多,但孙坚等人一点都轻松。
一旁的祖茂道:“他们败局已定。这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
包扎好伤口的孙策,再次冲上了一线,然后与黄忠大战起来。
黄忠劈过去的一刀,被孙策架住了。
两人运起全力,试图推倒对手。
孙策道:“黄忠,你们已经没有希望了!”
黄忠笑道:“这可不劳少将军操心!”
孙策瞪眼道:“今日定要分出个生死来!”
黄忠笑道:“正合我意!”
这时,巨大的金钟声从城外传来。
孙策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这才确定这金钟声,就是己方军队中发出的。
古代打仗,有所谓的击鼓进军,鸣金而退的法,金钟声代表的就是停止进攻,并立刻撤退的意思。
孙策大惑不解,忍不住想要骂人。
这时,他发现后方的营寨中,竟然烟火冲天,并出现一片混乱的景象,不由得吃了一惊。
与此同时,城下的江东军,已经匆忙朝营寨赶去。
由于行动得太过于匆忙,整个场面显得十分混乱。
此时,孙坚骑着战马,奔跑在最前面,并露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