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招胜有招,化天地万物为剑……”
这并非简单的口诀,而是一种颠覆传统剑道认知的至高理念。张皓旸的识海之中,仿佛出现了一片无垠的“太虚”,空蒙、浩瀚,无始无终。在这片太虚之中,没有固定的剑招轨迹,没有拘泥的剑式形态,有的只是流转不息的大道真意。
起初,他周身并无异样,唯有呼吸变得极其悠长,仿佛与天地同息。但渐渐地,以他为中心,方圆数丈内的空间开始泛起肉眼难辨的涟漪。空气中游离的仙气不再无序飘荡,而是被一种无形的意志牵引,缓缓凝聚。
一丝丝,一缕缕,缥缈如烟,却又锐意初显。
他身侧的云气,凌霄阁内自有的灵雾氤氲不再随意流淌,而是悄然盘旋,边缘处竟折射出细微如毫芒的晶光,仿佛那不是水汽,而是无数柄微缩到极致的云气之剑!光线掠过他的衣角,似乎发生了奇异的偏折,投下的阴影不再固定,而是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阴影的边缘,带着一种切割万物的森然。
这便是“万物化剑”的雏形!
张皓旸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层极淡、近乎透明的光晕。这光晕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水波般缓缓流转,仔细看去,那光晕之中,竟似有风之迅疾、云之变幻、光之炽烈、影之诡秘在交替演化。他仿佛成了一个引子,一个核心,正在将周遭环境中的一切“存在”,都同化为剑的延伸。
再感归墟,吞噬万象!
正当这“太虚剑意”逐渐弥漫之时,《归墟》的奥义如同深渊的呼唤,在他心神深处轰然响起。
“天地归墟,吞噬、分解万物……”
刹那间,张皓旸周身那流转的、向外扩散的“太虚”意境猛地一滞,随即,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自他丹田深处,或者说,是从他生命本源的最深处滋生。
那是一种“无”的力量,是终结,是寂灭,是万物的最终归宿!
在他的背后,虚空开始微微扭曲,一个极其模糊、黯淡的虚影缓缓浮现。那并非任何具体的形态,更像是一个不断旋转、向内塌陷的“点”,一个通往终极虚无的“洞口”。这便是“归墟”的初步显化—归墟之眼。
这归墟之眼一出现,便展现出其霸道无匹的特性。之前弥漫在张皓旸周围的、由太虚剑意引动的风、云、光、影之剑意,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开始不受控制地向那归墟之眼流去,并非被吸收,而是被“分解”、“湮灭”!
可以看到,那一缕缕云气之剑靠近归墟之眼时,如同冰雪投入烘炉,瞬间崩解,还原为最本源的微粒,旋即被那虚无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那扭曲的光线之剑,在触及归墟领域的边缘时,仿佛被无形之力拉扯、弯折,最终光芒黯淡,彻底消散。那蠕动的阴影之剑,更是如同被抹除般,直接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