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如有需要,我希望您能莅临相助,帮这些孩子一把,可否?”
他这话听得众人心里一暖,只当是欧阳震海怜恤患者,想为更多人谋求生机,纷纷看向徐举一,眼神里满是期待。
可只有欧阳震海自己心里清楚,他藏着一点小小的心思:
此子的正骨手法,他并未亲眼目睹,虽然林菲的病情好转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打心底里为孩子高兴,也不愿在众人面前质疑这份“奇迹”
毕竟,能让患者脱离痛苦,本就是医者最大的心愿。
可作为一名严谨了一辈子的医生,欧阳震海始终信奉“眼见为实”,这世上没有凭空出现的“神奇疗法”,是真有绝技,还是运气使然,总要经过实践的检验。
以后再遇到类似受伤的患者,再邀此子出手,一来能帮患者解除病痛,二来,也能亲眼看看他的手法究竟有何独到之处,是骡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才能辨出真假。
到时候,若是此子真有真才实学,他不介意好好栽培,甚至将他引荐给更多医学界的前辈。
让这份“绝技”能造福更多人;若是徒有虚名,也能及时提醒,避免他日后误人误己。
欧阳震海这番话,看似是请求,实则是把徐举一稳稳地架到了这份上。
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在刚刚抒发了家国情怀之后,徐举一若是拒绝,不仅会显得小气,更会辜负欧阳震海的期许,甚至可能被人误解为“藏私”。
徐举一自然也听出了话里的门道,心里了然,却也没有半分犹豫,深吸一口气,重新挺直了腰板,语气谦逊却坚定地应下:
“欧阳院长言重了,谈不上‘莅临相助’,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前来向您学习,也愿尽我所能,帮那些需要帮助的患者。”
没法子,华夏千年的文化熏陶,国人之间的相处,本就讲究一个“委婉”,很多话不用明说,点到为止,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只当是寻常的客气。
欧阳震海的心思,徐举一猜透了七八分,可他并不反感,反而觉得,能通过这种方式,既能帮助他人,又能得到前辈的认可与指点,是件好事。
林莉一直悬着的心,直到此刻才彻底落了地。
她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手表,表盘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表盘的微光映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林莉抬头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愧疚与感激,对欧阳震海说道:
“欧阳伯伯,这么晚了,实在辛苦您了。
现在菲菲已经无大碍,您老年纪大了,可不能这么熬着,也该早点回去休息。
今晚我留在这里陪菲菲,明天起床我来接您,陪您去喝早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