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刚被郭天叙贬斥降职停俸,但郭天叙死了他也没什么好处啊。
他能有今天的权位,全是郭天叙一手提拔。
二来,就算韩深有心,他远远落在自己身后,要想埋伏在北平城外截杀,调动兵马也来不及啊。
除非是韩深在接到自己旨意去沧州的时候,就动了杀自己的念头。
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沧州就动手,他手下五千精兵,整个沧州城都在他控制之下,干嘛脱裤子放屁?
吴琼刚才也把所有可能想了一遍,最后她想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
不过她无法直接言说。
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
“大力,你若驾崩,大明几乎可以说无人能受益,朱元璋是最可能,也最想的!”
“但显然他一人之力无法做到,如果说他勾结了大明某位非常有权势的人物!”
“而那个人又是我们身边之人呢?”
吴琼只能循循善诱。
郭天叙闻言惊起,鸡鸣山之围已经过去数年,有些事他都快遗忘了。
当年小六死的时候,虽然出口不清晰,但还是能明白小六在提醒郭天叙小心某个人。
后来谢天宝查了许久,主要侧重在小六平时交往的人。
可这些年都没一个结果,郭天叙也就慢慢遗忘了。
现在想来,必然是有那么一个人的,只是隐藏的太深,连锦衣卫都查不出丝毫踪迹。
“长老...”
“到底谁是长老?”
郭天叙把这么一连贯,立刻又念叨起记忆深处的两个字。
吴琼自是听郭天叙详细的说过,本来她也快遗忘了,但今天的事越想越觉得背后真相恐怖。
“大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朱元璋潜藏了人在北平附近,这些人必然要有人暗中照拂!”
“臣妾相信天宝和锦衣卫的能力,这多人丝毫不露踪迹的藏在我们附近,那人的能力恐怕非常了得。”
郭天叙闻言点点头,想说什么忽然发现喉咙哑的几乎不会言语。
立刻拿起手中的水杯,一口气全灌了进去。
吴琼立刻接过水杯,再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夫人,你是怀疑朝中或者军中有重臣参与其中?”
郭天叙喝了两大杯水,才压住喉咙的嘶哑。
吴琼点点头:“开始臣妾怀疑过韩深,怎么看也是他最方便行此事,毕竟我们什么时候离沧州,他最清楚!”
“还有那些人藏在他大军中,倒也能说的过去。”
“后来一想,韩深要弑君的话,沧州就能行事,就算要隐蔽作为,不在沧州下手!”
“兵马调动,我们是有规制的,没有君令,即便他是一军统帅,也无法调动几百兵马出天津卫。”
“营中自有锦衣卫的监察,就算锦衣卫也被他收买,那些兵马是如何过得了其他州县的?”
郭天叙刚才也这么想的,所以韩深的嫌疑可以基本排除。
几百号人兵马齐整的跨州过县,然后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北平城下,这在古代基本是很难实现的。
如果说是分散开来,那需时太久,自己行路很快,时间不够充分。
“夫人,那你说这些兵马是怎么如何能这么顺当的阻截我们的?”
郭天叙此刻虽然能好好说话,但心中伤痛不减,大大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夫君,臣妾觉得这些人要么潜藏在北平...”
“要么还有种可能,就是潜藏在通州!”
吴琼说完,眼神带着无尽的悲哀看向郭天叙。
郭天叙愕然抬起头,眼神中除了不可置信没有任何其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