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川抱臂,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慎言,舅舅既然不见,自有他的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连我们都要瞒着?”
林景萧有些许生气,“我们又不是三岁孩童了!”
一直安静的林小希忽然抬起头:“景萧说得对,我们确实不是孩童了。”
她那米白色的裙摆在风中轻轻摆动,“快到校场了,等到了校场再看看。”
校场是他们自幼熟悉的地方,那里的将士们大多是与他们相熟的老部下,或许能从中窥见一丝端倪。
元灵车驶出城门,朝着西郊的皇家校场而去。
越是接近校场,沿途的景象就越是不同寻常。
往日里这条路上多是商旅和农户,今日却不时有全副武装的骑兵队伍疾驰而过,扬起的尘土中带着铁锈与汗水混杂的气息。
远远地,校场那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然而与记忆中不同的是,校场外围不知何时筑起了一道临时的防御工事,木制的栅栏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一队队巡逻的士兵神色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这是...”
林景萧趴在车窗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校场何时变得这般戒备森严了?”
林景川眉头紧锁:“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的脑海中隐隐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经过严格的盘查,他们的元灵车终于得以驶入校场。
刚一进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便扑面而来,偌大的校场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正在操练,数量之多,远超他们的记忆。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这些士兵中竟有近半是陌生的面孔,那些将士肤色黝黑,脸上带着边关风沙刻下的痕迹,铠甲上还残留着未曾擦拭干净的战尘,他们操练时使用的也不是往常的制式阵法,而是一种更加凌厉、更加简洁的搏杀之术,每一招都透着沙场特有的狠辣。
“是镇北军。”林景川低声道,语气凝重。
“看他们的铠甲制式,应该是镇北关的守军。”
林景萧倒吸一口凉气:“镇北关的守军怎么会调回京城?那不是北境最重要的关隘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空气中弥漫的铁血煞气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小希的目光越过那些操练的士兵,投向校场后方那片被阵法笼罩的区域。
那里是阵法师的研习之地,也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与校场前部的喧嚣不同,阵法研习区显得异常安静。
但这种安静中却透着另一种紧张。
数十名阵法师正围着一个巨大的防御阵法忙碌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而在众人中央,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凝视着眼前流光溢彩的阵法核心。
那人身形略显佝偻,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微微飘动,正是程老。
“程老!”
林小希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程老闻声转过头来,当他看清来人是林小希时,那双总是透着睿智光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