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临的掌心贴在江归砚背后,像护着一簇易碎的火。
那两瓣被吻得嫣红的唇,成了他此刻唯一的疆域——他一次又一次地俯身,或轻咬,或深碾,或只是蜻蜓点水地掠过,再狠狠覆上,仿佛要把所有未说出口的贪念、心悸、占有欲,都烙进这一个接一个的吻里。
江归砚被亲得眼尾发红,脊背在他掌心里轻轻战栗。
每一次唇瓣被撬开,他都像被浪潮卷入更深的水底,呼吸被剥夺,却又在濒临窒息的那一刻被渡回一口氧气——那是陆淮临的气息,滚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与药香,像某种无解的毒,又像唯一的解药。
“唔……”细碎的呜咽被吻得七零八落,江归砚指尖蜷紧,揪着陆淮临衣襟的布料,指节泛白。
他想推拒,可掌心抵到那人胸口,却只触到一颗同样失控的心跳——砰然,滚烫,与他自己的撞在一起,分不清是谁更疯。
陆淮临低低地笑了一声,唇瓣稍稍退开半寸,却在江归砚刚喘过气的瞬间又追上去,舌尖沿着被蹂得水润的唇缝描摹,像巡视领地的兽,慢条斯理,却处处点火。
托在后颈的手掌顺着脊椎下滑,隔着单薄里衣,一寸寸收紧,把少年整个人按向自己怀里——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再也无处可逃。
“阿玉……”他在唇齿交缠的间隙里哑声唤他,嗓音沉得发颤,“张嘴。”
江归砚迷迷糊糊地照做,下一瞬便被人深深吻住。那吻不再是春风,是燎原的火,沿着舌尖一路烧到心口,烧得他眼底泛起潮湿的雾气。
窗外,云海被夕阳搅成滚烫的蜜色,漫天霞光映入舱内,将两道交叠的影子镀上一层金红。
江归砚被亲得昏昏沉沉,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唯有陆淮临的唇是唯一的锚点,让他甘愿沉溺,再不靠岸。
直到少年被吻得软了身子,陆淮临才终于舍得松开,却仍将人按在胸口,指腹一下一下抚过他后颈被揉乱的发。
江归砚伏在他肩头,唇瓣红肿,呼吸急促,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星子,亮得发烫。
陆淮临低头,吻了吻他耳侧被汗湿的发,声音低哑得近乎叹息:“怎么办……我还想亲。”
那气息滚烫,顺着耳廓一路烧进江归砚的四肢百骸。他原本就软在陆淮临怀里的身子更是一阵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那人胸前的衣料,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你……”江归砚张了张口,才发现嗓子早被吻得发干,剩不下半点力气。
陆淮临的唇刚离开江归砚耳侧,那句“我还想亲”还烫在空气里,怀里的人便猛地一阵呛咳——像被自己的心跳噎住,苍白耳尖瞬间涨得通红。
“慢点。”陆淮临一手替他顺背,另一手已自储物戒里摸出半截血参。深红的参体莹润如玉,被他指尖轻轻一掰,掰下一小块,递到江归砚唇边。
江归砚就着他手咬了一口,参汁迸开,满口的苦甜。他咳得眼角沁泪,却倔强地把剩下半块推回给陆淮临:“你也……吃。”声音被咳嗽磨得沙软,像猫爪挠过绸缎。
陆淮临低笑,没接那参,反而俯身在他颊边落下一个极轻的吻——不带情欲,只像给炸毛的小兽顺毛。随后他掌心一翻,一盏温热的灵茶凭空而现,杯口氤氲着淡淡白雾。
“张口。”他哄孩子似的,将茶沿抵到江归砚唇边,手腕微微倾斜,少年就着他手啜了两口。
茶水沾唇,陆淮临的拇指顺势擦过江归砚唇角的水珠,眸色暗了暗,却终究只是把人往怀里拢紧,下颌抵在他发旋,声音闷而软:“不亲了,先让你喘气……”
江归砚窝在他胸前,耳尖的红一路烧到锁骨。
“我又饿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江归砚望着窗外。
窗外正是辞云峰最美的黄昏。金色的夕阳斜斜地洒在云海上,将层层叠叠的云朵染成橘红色,像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天庭的胭脂盒。
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水墨画被镀上了金边。偶尔有几只仙鹤掠过云间,留下几道优雅的剪影。
陆淮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唇角微扬:“申时末了。辞云峰的云霞,每天这个时候最艳。”
他顿了顿,回头捏了捏江归砚的脸颊,“饿得倒准时,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