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摸了摸设备外壳,冰冷的钢铁下藏着精密的机关。球磨机旁边的传送带看似通往铜矿仓库,实则在中段有个90度的暗门,打开后能直接把精选后的稀土粉送到地下车间。“隔音做得怎么样?”他问。
“放心,”李建东按下墙上的按钮,车间的轰鸣声突然小了一半,“装了北斗集团旗下机械制造的消音板,地下车间的动静传不到外面,连地震仪都测不出来。”他掀开一块伪装成工具箱的盖板,露出通往地下的钢梯,“闻不出异常。”
地下车间亮得晃眼,LEd灯是双清市科技研究院特制的,能耗低还抗磁干扰。三间车间各司其职:第一间放着破碎设备,专门处理稀土原矿;第二间摆着精密的萃取槽,能分离稀土元素;第三间最隐蔽,门是厚达半米的铅钢门,里面藏着一台质谱仪,能检测稀土纯度。
“每天凌晨三点到五点处理稀土,”李建东指着墙上的时间表,“这时候铜矿夜班工人换岗,噪音最大,最不容易被发现。处理完的稀土粉装在特制的铅罐里,通过暗道运到尾矿库的伪装集装箱,再由蓝盾的人深夜运走。”
杜泽走到萃取槽前,看着里面泛着荧光的液体,像极了勒拿河上的极光。“铜矿的产量报表做些调整,”他突然说,“每月多报500吨低品位铜矿,把稀土的开采量和运输成本摊进去,别让账面上看出破绽。”
李建东点头:“我已经让会计做了两本账,明账给州政府和联邦矿业部看,暗账咱们自己留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这是地下车间的门禁权限,只有您、我和赵队长能打开。”
离开选矿厂时,夕阳正把铜矿的烟囱染成金红色。卡车拉着铜矿锭轰隆隆地驶过,工人们在食堂门口排队打饭,没人知道脚下的土地里,正流淌着改变世界的力量。杜泽望着远处的科雷马河谷,那里的云杉林在暮色里像道沉默的墙,守护着他最隐秘的底牌。
又过了半个月,一架不起眼的货运飞机降落在亚库茨克的军用机场。机舱门打开,下来六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学生。为首的女孩叫林静,双清市科技研究院的材料学博士,留过学,专攻稀土萃取技术,接到调令时只知道“去远东参与一项保密项目”。
“林博士,一路辛苦了。”赵兰在机场外接他们,手里举着块写着“铜矿技术支援”的牌子。她穿着牛仔裤和冲锋衣,完全不像总督府的兰夫人,倒像个普通的项目协调员。
林静握了握她的手,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薄茧——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赵兰跟着周老在大棚里种菜磨出来的。“赵姐,我们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