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黄征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肠子都悔青了!他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心里暗骂,“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为啥要打聂磊的主意啊?早知道,昨天给完钱就拉倒,不往回抢,往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吗?”可是,这世界上哪儿有后悔药啊,做错了事儿,就得承担后果!
时间很快,聂磊就带着加代、李正光和田壮,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黄征的小公司。那地方不大,就是个小门市房,进去一看,也就七八十平的样子。在电话里,你再能忽悠、再能装傻都没用。但是,真当面对面撞上这几位江湖上响当当的大哥,光那股子气场和威压,往那儿一站,就算你没犯啥错事儿,心里都得“突突”直跳,更别说,你黄征还杀了聂磊的兄弟,这个事儿能糊弄过去吗?根本不可能!几个人往屋里这么一坐。
黄征就一直耷拉着脑袋,压根不敢抬头直视聂磊的眼睛,这心虚的模样简直藏都藏不住。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端,坦坦荡荡得,犯得着低头吗?连头都不敢抬,脸上的表情更是不自然到了极点,勉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假得要命。
此时呢,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脸蛋子不由自主地哆嗦着,越想稳住越慌,双手在那儿不停地搓来搓去,显得格外局促。
黄征硬着头皮先开口了,声音都有些发颤:“磊哥,您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啊?刘东兄弟,这事儿太突然了,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实在接受不了。”说完这话,他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聂磊和加代。
但是,这两位大哥啥表情呢?俩人手拿“小快乐”叼在嘴里,啥也不说,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微微眯着,那眼神跟能看透人心似的,看得黄征浑身发毛。
黄征被盯得浑身发毛,搓了搓手,带着点怯生生的语气说:“磊哥,你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这是一直盯着我,你说怪不自在的,有话就说呗,你们不会是怀疑是我干的吧?
这个时候,马三儿“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扯着嗓子喊道:“姓黄的,你给我听好了!我们要是没凭没据,能平白无故找到你这儿来?昨天刚把钱给你要回来,当天晚上,我兄弟刘东就让人给害了!这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内情?你他妈的,不就是想黑吃黑吗?觉得钱给出去亏得慌吗?在这儿装啥糊涂啊!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三哥,你这话也太埋汰人了!”黄征急得脸都涨红了,“我黄征对天发誓,刘东兄弟这事儿要是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他妈天打五雷轰!别的咱先不说,我跟磊哥,虽然说没你们哥几个那么铁,但是,我好歹也是个响当当的老爷们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理儿,我还能不懂吗?你说的这黑吃黑的事儿,我连想都没敢想过,更不可能去做!不就是70万吗?就算我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找朋友周转周转也能借来,我犯得着,为这点钱搭上一条人命吗?那不成丧心病狂的畜生了吗?虽说,我在道上没啥名气,人微言轻。但是,你们也不能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啊!这黑锅,我可背不起,也坚决不背!我跟刘东兄弟平时处得也挺好,怎么可能害他呢!”说着说着,他就开始哭天抹泪儿,一个劲儿的喊冤,“哪儿有这么冤枉人的啊!”
但是,聂磊从进这个房间起,就一句话没说过。在他心里,早就认定这事儿跟黄征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亲手干的,他也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话没毛病吧?
人家聂磊,慢悠悠的从后腰上把枪拽了出来,“咔哒”一声就上了膛,保险一推,对着桌子上的鱼缸“砰”地就是一枪!鱼缸瞬间被打得粉碎,水花溅了黄征一身,吓得他“嗷”一嗓子,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紧接着,聂磊把枪往桌子上“啪”地一拍,眼神冷得像冰窖,盯着黄征咬牙切齿地说:“来,接着演!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瞎话来!这事儿不是你亲手干的,我心里门儿清,是谁下的死手,我就找谁算账!但是,你要是敢矢口否认,说这事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在这儿把我当猴耍,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这儿把你办了,就当是你倒霉了!我不管这件事儿,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大不了,就让你陪我兄弟一起上路吧!咋的?我这人就这么霸道,今天我他妈就给你俩一块儿练了,你也没地儿说理去!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聂磊又接着说:“我也不逼你现在就给答案,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想一想就是你手底下哪个不长眼的兄弟干的,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另外,拿200万出来,这是给我兄弟的丧葬费,一点都不多,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就算我管你要500万,你他妈,也得给我拿出来!还有,你也别想着跑!全国各地我跟我代哥都有兄弟,你不管跑到哪个城市,都能给你揪出来!你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旁边坐的是谁?分公司的田副局长,田壮!有他在,我相信,你应该出不了北京吧?”
聂磊说完,转头看向田壮,田壮立马点头,对着黄征沉声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你现在是这起命案最重要的嫌疑人,我没直接把你带回局里审讯,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黄征,这个时候是真慌了,浑身上下都突突直抖,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他怕的不是把动手的兄弟交出来,他们那帮人,哪儿有什么真感情啊!
跟加代和李正光、加代和马三儿,还有李正光和高德健那样的过命交情,根本比不了。他真正心疼的是那200万!让他把欠的70万还回去,他心里就已经老大不乐意了,现在,还要让他自掏腰包拿200万?这简直,比割他的肉还疼啊!聂磊把该说的话都说完,看都没再看黄征一眼,把枪往腰后一别,转身就往门口走。
加代和马三儿还有田壮也跟着起身,紧随,聂磊身后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黄征一个人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冷汗直冒,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说了,给你一天的时间,就给你时间把罪魁祸首带过来,我不难为你。
这些话,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件事儿,他妈除了你,没别人儿了,你装什么傻呀?你抵什么赖呀?你是一个大哥,你不会说,亲手去杀人,那你就把你手底下的兄弟供出来,把他交出来,我不难为你。但是,你要是一心一意的护犊子,那你就替他死,那你就替他死呗!非常简单,就是这个意思。
一帮大哥呢,陆陆续续往出,这么一走,就剩下马三儿在屋里边儿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黄征,两个人面对面就隔着半米的距离,“黄征,你他妈,害得我跟代哥没法交代,我他妈,跟人家磊哥也没法交代,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你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大家都门儿清,往大了说,你这就叫黑吃黑,你别说什么背黑锅,别说那么好听,那不冠冕堂皇,你他妈背不起,除了你,还有谁啊?磊哥,给你一天时间啊,时间一到,人不交出来,我他妈,亲手送你上西天,我他妈给我兄弟报仇!好自为之啊!”
马三儿往外一走,把这个门使劲这么一关,坐在屋里边儿的黄征,哎!吓了一大跳啊!可以说,是惊魂未定,满头的大汗,赶紧来到洗手池,洗了把脸,一照镜子,看镜子里边的自己,他才恍然大悟,我以为,我演的特别像,我以为,我装的特别好,这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太假了!太他妈假了!这他妈,聂磊跟加代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可完了!”
你别忘了,黄征他是一个骗子,他是个骗子,这种人吧,他没有什么大作为,爱占小便宜,就喜欢空手套白狼。那你说,现在他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呢?我得找人运作呀,对不对?我花最少的钱,我把这个事情赶紧处理完了,那是200万呢?啊?那是我的全部身家呀,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在要我的命了。
紧接着,把电话打给谁了?肖娜大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吧,还算是不错,谈不上好,但是,也谈不上不好,你找肖娜办事儿,你给肖娜钱就完了呗,对不对?
但是,肖娜肯定说不能管你要200万吧,没错吧?你给个二十万、三十万的,他还乐乐呵呵的。那么接下来的故事呢,将会是十分的精彩。
说你看,有这么样的两句话呢,一个是杀人偿命,另一个呢,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像聂磊他们这些社会人呢,信奉的是不是?就是这两点呢?无论你是打架,还是说你找白道,归根结底不就是这两件事儿吗?那么接下来的故事呢,将会把这两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内容特别精彩,你可听好了啊!
咱们说,人家聂磊这一边儿呢,已然是给黄征下了最后的通牒,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拿上200万,带上杀人凶手老K,你抓紧过来找我,你抓紧过来找我,你不要等我去找你啊,我放你一马。
要不然,黄征你肯定是活不了!你记住,我说的这句话,你肯定是活不了!你要说证据吧!没有没有,有些事情吧,他也不需要证据,明摆着就是你干的,你怎么去狡辩?你怎么去抵赖?都是没有用的,还要什么证据呀?你倒不如说,坦坦荡荡的我就承认了,把这个事情好好的解决完了,也就拉倒了,对不对?你跟社会人,去讲证据?这是最愚蠢的解决方式。
此时此刻呢,黄征就麻了,这个事儿啊,越来越大了,我有点收不了场了,咋整啊?我总得找一个人在中间说句话吧,能帮我说上话的吧?他跟肖娜大哥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啊!紧接着呢,转手把电话就给他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