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剧烈的窒息感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张着大嘴喘不上来气儿。
但相比较这剧烈的窒息感,更让我内心巨颤的是刘敬山的反应速度,和他这一脚踹出来的力量,这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儿该有的身手。
刘敬山缓缓放下脚,再次把手电光照在我身上,冰冷阴鸷的看着我,眼神中尽是蔑视:“你们这些土耗子,以为练了点三脚猫的功夫,仗着胆大下过几个土坑,还真就感觉能上天下地了?我们湘西这片土地,也都成了你们随便来撒野的地方?”
刘敬山的这句话带着讥讽,又一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还是你感觉我这一把老骨头真的就不中用了?我在这山里以蛊入药,强身习武的时候,你爹怕都还没断奶呢!就你也敢跟我动手?”
这句话更是像一道冰锥扎进了我的耳朵里,话里的意思透露着他从年轻时就强身习武,以蛊入药保持年老不衰,表面看上去就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风烛残年的老头儿,可直起腰就是个民间武学高手,普通人在他面前,完全就是断层的存在。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胸腔里憋的一口气喘出来,抬头仰视着刘敬山,喘出去的这口气同时也几乎抽掉了我心里最后所剩的一丝勇气,整个人犹如被推到了绝望的悬崖边上。
看来这次不仅是遇到硬茬儿这么简单了。
别说打不过了,面对刘敬山这迅敏矫健的身手,甚至就连偷袭的可能性都没有。
但绝望肯定不是不可能,我的人生字典里也绝对不会有‘绝望’这两个字。
因为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绝境了,要是就这么轻易绝望的话,那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既然硬拼打不过,偷袭也没可能,那就只能用点智慧了。
我再次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挪动着身子倚靠在椁室墙壁,瞄了一眼东边的祭台,心里顿生一个斡旋对策,又转睛对视上刘敬山:“刘村长,我承认你确实很牛逼,湘西最后一位赶尸匠的传人,还会蛊术!但是……”
说到这儿,我刻意短暂停顿,又带着十足的底气说道:“但是我们既然敢来,靠的可不仅仅只是胆量,这地下世界的规矩,你未必就真的比我们专业的土夫子懂得多,尤其是这座墓里的危险,我绝对比你更清楚!”
我这句话不仅带着十足的底气,还有一丝威胁意味,以专业土夫子的身份,暗示他这座墓里有危险。
我本想先用这种办法占据点主动权,先把小命保住,跟他周旋一下,后面再见机行事。
然而刘敬山听了我这话,冰冷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像是看穿一切的锐利,跟着轻蔑的冷哼一声:“小东西,你是不是想说,这里还藏着什么机关陷阱,我想要拿到想要的东西,还必须得请你这个专业的土老鼠帮忙,否则不可?”
刘敬山陡然把“专业的土老鼠”拔高音调,带着戏谑的意味,又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小东西,我吃的盐比你吃的大米饭都多,你感觉你这点小伎俩能唬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