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般道理。”云内长老缓缓颔首,花白的胡须轻轻颤动,眼神坚定而笃定,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可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性子素来急躁的马坤当即眉头倒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嗓门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他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双手摊开,语气中满是不满与绝望:“咱们在场的这些人,谁有神眼头陀那样通天彻地的佛法造诣?别说度化这千年怨魂了,就连开启这对话之门的门道都摸不着半分!这不是白欢喜一场,空欢喜吗?”
他的话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狠狠砸在众人的心头。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灭,洞穴里的气氛再次沉了下去,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连火把跳跃的光芒都仿佛被这低落的情绪感染,渐渐黯淡了几分,将众人脸上的失望与沮丧映照得愈发清晰。
此时的路人早已被逼至绝境,只能拼尽全力左躲右闪,狼狈地躲避着龙骨刀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招招致命的攻击。
那柄玄黑刀身泛着森寒光泽的龙骨刀,仿佛有了自主意识,在空中灵活穿梭,时而如离弦之箭般迅猛俯冲而下,刀刃划破空气的“嗖嗖”声尖锐刺耳,带着刺骨的寒意擦着他的耳畔掠过,将他鬓角的发丝斩断些许;时而又盘旋飞舞,在他周身丈许范围内来回折返,如同猫捉老鼠般戏耍着猎物,每一次看似无意的掠过,都让他险象环生。
路人额头上的冷汗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顺着脸颊的轮廓滑落,砸在布满碎石与潮湿苔藓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黏在皮肤上,勾勒出他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沉重的滞涩感,喉咙干涩得像是要冒烟。他的双腿已然发麻,脚步也有些虚浮,却不敢有半分停歇,眼神死死盯着那柄飘忽不定的龙骨刀,神经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
趁着龙骨刀短暂盘旋的间隙,路人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对着洞穴内的众人高声鼓动道:“诸位前辈、兄弟!今日之事,已然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却依旧铿锵有力,“咱们要么硬着头皮,与这凶性滔天的龙骨刀对抗到底;要么就齐心协力,想办法开启与逆龙残魂的对话之门!这两条路,哪一条都得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没有半分侥幸可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语气愈发坚定:“季五前辈说得对,咱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生死与共,荣辱相连!唯有摒弃杂念、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才能同舟共济,闯过这道绝境难关!若各自为战,只会被这龙骨刀逐个击破,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话音未落,龙骨刀便再次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俯冲而来,路人连忙侧身翻滚,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身下的岩石被刀气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就在这时,半晌不语的阳星缓缓抬手,拂着颌下修剪整齐的短须,指尖划过胡须的触感清晰可辨。他眼中满是赞许的笑意,目光落在正与龙骨刀周旋的路人身上,声音温润而沉稳,含声道:“听路小哥这话里的意思,似乎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大家安心,共渡此劫。”
“良策谈不上,”路人话音刚落,便见龙骨刀裹挟着凌厉劲风突如其来地突袭而至。他不敢有半分迟疑,猛地一个侧滚,身体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划出一道弧线,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起身时,他胸口剧烈起伏,胸膛如同风箱般不断扩张收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面上晕开细小的水渍,“但办法……倒是有一个。”
说罢,他艰难地扭过头,脖颈转动时带着一丝僵硬,朝着身后不远处的大块头象背蜮望去。那象背蜮身形魁梧,此刻正警惕地盯着龙骨刀,浑身肌肉紧绷。路人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与试探,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它的身上。
“什么办法?快说啊!别吊人胃口了!”柳工和石墨像是在溺水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时从躲避的石缝中探出脑袋,两张布满尘土与焦灼的脸庞同时转向路人,异口同声地追问道。柳工脸上满是急切,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眼神中写满了迫不及待;石墨则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颤抖,眼神里交织着期盼与焦灼,死死地盯着路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你—你们—”路人一手死死扶着冰冷粗糙的石壁,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弯成了一张弓,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破旧的风箱般起伏不定,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能不能—让—让我歇口气?这刀追得我……都快被跑断腿了,连口气都喘不上来!”
他此刻双腿发软,如同灌了千斤铅块一般沉重,每挪动一步都像是在翻越崇山峻岭。喉咙干得冒烟,像是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灼烧,干裂的嘴唇起皮翻卷,实在没力气立刻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众人,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恳求。
关键时刻,一直沉默观察的光天突然开口。他身着玄色劲装,面容冷峻如冰,眼神锐利如鹰,此刻正紧紧盯着两头象背蜮,语气笃定而沉稳,没有半分迟疑:“我猜,路小哥的办法,是想让这两头象背蜮与我们一同运转修为,形成共鸣之力,借助灵兽的先天灵力与我们的内力相融,合力开启这对话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