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肯出手,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沈蕴再次挑眉,看向他:
“哦?为了救你女儿,你竟真的这么舍得?”
感受到沈蕴审视的目光,以及那淡淡威压,就如能够看穿内心一般,张午下意识有些慌。
大冬天的,后背不由一凉,强自镇定,低头回道:
“您不知,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若她去了,我们张家香火就算彻底断了。”
沈蕴微微撇嘴:“是么?这么说,你倒是真是一个疼爱女儿的慈父了。”
张午听了,十分惭愧,抹了抹额头:“不敢当,您过奖了。”
沈蕴盯着他,一时没有说话,就如在审视他说的是否为真话,也似乎在权衡。
这可苦了张午了,只觉得如寒芒在背,后背和额头都渗出汗水来,手都止不住抖动。
过来好一会,才见沈蕴收回目光,淡淡说道:
“若你果真有救女儿的决心,那本官就考验考验你,将你张家的财产都抵押给我,可否做到?”
听了这话,张午刚刚松弛的内心,又瞬间悬了起来,脸色极为复杂,既不舍又为难,还有几分纠结之色,结结巴巴说道:
“沈大人…这…”
沈蕴再次盯着他:“就如本官和你打个赌,你先将家产都抵押到我这里,若本官没治好你女儿,自然如数归还。”
“若本官治好了你女儿,虽说你没了家产,却换回来了一个健康的女儿,延续了你张家的香火。”
“如此,才算是你诚心救女,也不负本官百忙之中,抽空搭救你女儿。”
张午听了,脸色更为复杂了,面对这种选择,他哪里一时间拿得定主意。
他自然是想既要家产,又要女儿好起来的,哪怕是只给沈蕴一半家产也愿意,可沈蕴竟要他的全部家产!
对于他的反应,沈蕴并不觉得意外,摆手说道:
“你先回家好好考虑清楚,到底是家产重要,还是你那女儿的命重要。”
说着,让管家将张午昨日送来的礼物如数归还,并说了送客。
张午也只能拿着礼物先离开沈府,坐上马车,准备回家再仔细想想。
一番思索,他突然想到,那位白太医说过,沈蕴是荣国府女婿的女婿,这么说,沈蕴和荣国府是能够扯上亲戚关系的。
既如此,何不求荣国府的人帮忙说说情,说不定,根本不用付出多大代价,就能请得动沈蕴了。
想到这里,张午便立马让车夫调转车头,带着礼物,往城外水月庵而去。
上次退婚官司,就是请水月庵净虚老尼姑办成的,张午也期望这次她依旧能够帮自己办成。
按理,水月庵是尼姑庵,男子自然不能轻易进入的,可很显然,水月庵并不守这种规矩,张午径直就进入,并且见到了净虚。
净虚上次从中白得五百两银子,对张午这个金主,自然是十分热情,一番交谈下,拍着胸脯说:
“张员外,您放心,这事老尼一定帮您办妥咯。”
张午听得有些惊讶:“你竟这般有把握?”
净虚眼神闪烁,满脸堆笑:“您不知,昨日贾家出了件大喜事,贾家那位大小姐晋封为了贵妃娘娘。”
“眼下荣宁二府正大摆宴席庆祝此事,我若此时去见琏二奶奶,不说十分把握,八九分把握必然有的,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听了这话,张午也跟着惊叹和开心,立马就让净虚坐自己马车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