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坐在进宫的马车上,谢姎困得哈欠连天。
谁能想到,便宜爹会在四点不到就派人来叫醒她,一番洗漱更衣后跟着他进宫。
她是要去太医署跟着常御医学医书没错,但太医署点卯有这么早吗?
“一会儿到了宫里,切不可如此……”
四爷骑着马走在马车旁边,看到她如此不淑女的做派,眼里揉不得沙的四爷深深蹙起了眉:
“再困也忍着,否则就是大不敬。”
谢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阿玛,女儿是去太医署学医,不是去早朝,无需起这么早吧?”
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平时五点起来练功,在她看来已经很勤勉了。
没想到便宜爹这么丧心病狂,他自己天不亮就得苦逼地起来去上早朝就算了,居然把她也叫起来,塞进马车跟着他进宫。
要是以后天天都得像今儿这样四点不到就得起来去宫里报到,那她真要考虑一下了。
总不能为了学医,把身板子熬坏了吧?
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今日常御医在宫里当值,你随阿玛进宫,等会儿先去永和宫,陪你玛嬷用完早膳再去太医所找常御医,阿玛把苏培盛留下陪你。中午也去永和宫休憩,已经同你玛嬷说好了。”
谢姎愣了愣,这是让她去德妃娘娘的宫殿休息用膳?
“阿玛,这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四爷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是你玛嬷先提让你进宫时尽管去她宫里休息用膳的。你玛嬷还称赞你调配的驱蚊膏比太医署送去的都要好。”
“……”
她根本没给德妃娘娘送蚊不叮好嘛,肯定又是便宜爹主动去做人情了。
“阿玛,那今日听您的安排。明日……”
“明日常御医休沐,你听他安排。”
那就好。
谢姎心里松了口气。
也对,常御医年纪大了,入宫当值的次数不多。只有遇到疑难杂症,譬如弘晖那次的凶险病情,才由他出马。
这时,马车驶到了宫门口。
来上早朝的官员们都在此处下马,然后步行入宫,除非身体抱恙才上软娇。
女眷倒是直接可以换乘软轿。
谢姎下了马车。
“阿玛。”上软轿前,她确认了一句,“今后常御医若是在太医署当值,女儿无需起这么早吧?”
四爷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绕来绕去说这么多,就是不想早起。
他肃着脸教导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能多做不少事,尤其你日后跟着常御医学医术,更应勤勉刻苦……”
谢姎扶着额有点头痛:“阿玛阿玛,别念了!”
“哈哈哈哈!”
后方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
谢姎扭头看去,根据原身记忆认出了对方——直郡王。
“大伯。”
“哎!”直郡王应声的时候还带着笑,“大侄女,听说常御医收你为徒了?好好学啊!把那老家伙身上有用的都学来,以后大伯哪里不舒服就找你看病。”
“大伯,赶紧呸掉!”谢姎道,“不吉利的话不能说,呸呸呸!”
直郡王:“哈哈哈哈……”
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