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盾牌后的男人应声倒地，但另外两个立刻补上了位置。大门已经开始摇晃。

就在这时，西墙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林霜迅速扫了一眼瞄准镜，看到一个瘦高身影从墙内探出身子，用长杆推倒了燃烧的木墙部分——是魏策。

这个不要命的竟然站在最危险的位置，试图控制火势。

“掩护魏策！”林霜对着对讲机喊，同时向西墙移动。她只剩五发子弹了。

医务室里，周雨桐医生刚给第三个伤员缝完针。

这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被飞溅的木刺扎穿了手掌。她利落地剪断缝合线，抬头对门口等待的伤员喊：“下一个！”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震得药瓶在架子上哗啦作响。

周雨桐的手稳如磐石，连抖都没抖一下。顾娟说得对，在真正危急时刻，人的身体会忘记恐惧。

“医生阿姨！”小威冲进来，脸上沾满黑灰，“西门缺口，陈叔说可能有伤员！”

周雨桐立刻抓起急救包，但还没出门就听见外面一阵欢呼。

她从窗户看到缺口处，魏策设计的应急方案起了作用——燃烧的木墙倒向外侧，反而形成了一道火沟阻挡进攻者。

魏策本人正指挥几个壮年男子用预制木板封堵缺口，动作之熟练完全不像个工程师。

“我去看看。”周雨桐对小威说，“你留在这帮顾阿姨照看伤员。”

穿过混乱的广场时，一支流箭擦着周雨桐的发梢飞过，钉在她身后的木柱上。她甚至没停下脚步，只是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猎刀——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西门附近的战况比想象中激烈。

虽然火沟暂时阻挡了大部分进攻者，但有几个凶悍的掠夺者还是冲了过来。

周雨桐看到红蝎的弩箭射穿一人的喉咙，卫昭的长矛刺进另一人的腹部。

但最令她惊讶的是魏策——这个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建筑师，此刻正用一根钢筋将攀爬的敌人捅下围墙，眼镜后的眼神冷静得可怕。

“周医生！这边！”

周雨桐循声跑去，在墙角发现两个伤员。

一个腹部被刺穿，情况危急；另一个只是肩膀脱臼。她立刻跪下来处理重伤员，手指迅速检查伤口。

“肠子没破，算你走运。”她边说边撕开急救包，“忍着点，这会很疼。”

伤员还没反应过来，秦悦已经将消毒酒精倒进伤口，同时用绷带紧紧压住。

男人的惨叫声中，她冷静地完成包扎，然后转向脱臼的那个。

“靠墙。”她命令道，抓住对方的手臂一拉一推，关节归位的“咔嗒”声令人满意。

又是一阵爆炸声，这次更近。

周雨桐抬头看到围墙外升起黑烟——是迟霆的燃烧瓶起作用了。但她也注意到围墙上的守卫开始疲惫，动作变得迟缓。

战斗才持续两小时，而掠夺者似乎无穷无尽。

林霜看向站在木墙上用铁矛捅向敌人的秦悦。

“秦悦！”林霜的声音从钟楼方向传来，“我需要你上来！”

秦悦犹豫地看了眼木墙下，但刘威已经带着步枪跑来。她点点头，抓起武器向钟楼跑去。

钟楼上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林霜的左臂被流箭划伤，鲜血顺着手臂滴在木地板上，但她似乎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通过瞄准镜观察战场。

“帮我装弹。”林霜头也不回地说，指了指旁边的子弹盒，“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