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亲眼看着沈愿被郁城白绑走以后,老人便深陷自责的情绪中,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沈愿。
这段时间秦舒极力安抚,沈愿也经常打电话宽慰,但老人家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坎儿,所以当沈愿提出让张阿婆以自己长辈的身份出席婚礼时,老人家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张阿婆局促地搓着围裙边缘,“这,这怎么使得?我就是一个老婆子……哪有这资格,去当你的长辈……”
沈愿握住老人粗糙苍老的手,“自从我爸爸去世后,一直是您和小舒在照顾我,帮助我。在我心里,您早就是我的亲外婆了。”
张阿婆眼泪落下,颤抖着嘴唇连说了三个“好”字,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起身,“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老人蹒跚着走进里屋。
片刻后,捧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金镯子。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买了两个一样的,你一个,小舒一个。”张阿婆小心翼翼地将金镯子塞到沈愿手中,“就当是外婆对你和宴生的祝福,祝你和宴生和和美美,圆圆满满,白头偕老。”
金镯触感微凉。
沈愿却觉得胸腔下暖意盎然。
“谢谢阿婆,不,以后,我该叫您外婆了。”
张阿婆重重诶了声。
圆宝好奇地凑过来摸镯子,把镯子戴到自己手腕上,举起手臂,展示给爸爸妈妈看,“我长大结婚,也要把这个传给新娘子。”
纯真无邪的畅想,引得笑声连连。
次日上午。
谢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谢宴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江对岸的春江小区,心里琢磨着是否要搬回春江这套房子。
这里有太多他和沈愿的回忆。
张特助敲门进入,在谢宴生身后站定,递上一份文件,“谢总,这是顾九洲侵占公款案的全部涉案人员名单,都是与李董事有裙带关系的人。”
谢宴生侧身,接过文件,粗略扫了眼。
名单上密密麻麻列着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对应的职位,涉案金额都有详细说明。
其中涉案金额最大的,当属董事会里的李德海,金额高达1.7亿。
“证据链完整吗?”他嗓音平静。
“非常完整。”张特助点头,“审计组核对了所有账户流水,连五年前的转账记录都找到了。财务副总监已经认罪,供出了所有参与做假账的人员。”
谢宴生将文件放在茶几上,金属表带与实木桌面相碰,发出沉闷轻响,“交给法务处理吧,另外,顾九洲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下个月18号开庭,在您和太太婚礼前两天。”张特助犹豫了一下,“警局那边传来消息,顾鸿提出想见您。”
谢宴生扬唇冷笑,转身面向落地窗,“不见。”
两个字,斩钉截铁。
就该让他们在绝望中熬到判决书下来那一天。
张特助继续汇报,“还有件事,是关于郁城白的。郁城白的尸体前天在南码头被打捞上来,死亡原因是溺水。警方联系他家人后,对方拒绝认领,是江阔出面处理的后事。”
谢宴生眼眸微阖,摆摆手,“以后不必再汇报这些事了。”
“好的。”
张助理反思。
老板婚礼在即,提这些事,确实影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