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裙不是普通的睡裙,全部都是黑色透视纱做的,只有三点位置有布料遮掩,但也都是靠绳子系着,只要轻轻拉扯,布料全落。
他眯着眼眸看着那睡裙,正想要拒绝,那柜姐又说:“现在的人都喜欢玩点情趣,尤其是小女孩,肯定喜欢。”
周韶川本想拒绝,小孩子穿着情趣睡裙。
但看到那黑色的薄纱晃动,莫名的想起她窈窕的身材。
不知道穿上这样的睡裙,会是怎样的风景。
喉头滚动,摆摆手,“那一并结算。”
结完账,有保镖来负责拎东西。
谢疏音看着他买了一大堆女性的用品,还以为他是买给乔雪宁的,没想到全是买给她的。
全系列的内衣,她满脸通红的看着周韶川,支支吾吾,“你,你怎么知道我尺寸?”
“我有眼睛,看得出来。”他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
他看着她略有些泛红的耳垂,都没敢跟她说是上回进房间看见了,目测猜出来的。
这要是说出口,小家伙得害羞死。
紧跟着周韶川又带着她买了衣服、鞋子、包包。
她嘴巴上说不要,可看见那些东西都被包起来的时候,眼睛是发光的。
他站在门外抽烟,看着她那高兴又期盼的眼神,不禁摇头:好哄,真好哄,买点东西就能高兴成这样。
别的千金小姐锦衣玉食长大,早就没了这种世俗的愿望,只有她,好哄得跟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
他站在门口抽着烟,矜贵的气质引来不少女人的注目,不少人壮着胆子上来要联系方式,他随便一指里面的谢疏音,“我女朋友在里面,你们不介意去问问她。”
买完东西,两人又逛了很多地方,回家时已经是晚上,
谢疏音累得趴在了床上睡觉。
周韶川摸了摸她的头,看见她睡得正香,便起身离开。
外面摆放着今天的战利品,他将那件买来的睡裙拿出来放到自己的房间里。
随后便也换了衣服睡觉。
夜里,雾色朦胧,周韶川恍惚的睁开双眼,透着月色,能清晰的看见女人站在窗边。
她穿着那件黑色透视睡裙,长发及腰,微微遮挡风情,扭头望着他时,唇角还挂着笑意,眉眼下方的那颗痣,妩媚至极,看得人浑身酥麻。
他坐起身来,双臂往后撑着,紧绷的肌肉微微凸显,黑眸眯着。
那条睡裙勾勒着她玲珑曲线,裙摆更是堪堪到大腿根,几乎是除了重要的部位,其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从脚打量到头,见她慢慢转身,露出了谢疏音那张清纯绝美的侧脸,心头一动,声音嘶哑,“穿成这样,找死?嗯?”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脖子,身上自带的荔枝香丝丝扣入鼻尖,仿佛致命绳索,扼制住他的所有感官。声音轻柔又妩媚,“对啊,找死,你让不让?”
说话间,她的手指从他的肩膀慢慢的绕到了胸膛,莹润的指尖戳着他肌肉,每一下都戳得让人浑身紧绷。
他想过她穿这件衣服的模样,但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的风情万种。
这哪儿是小孩……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他微微滚动喉结,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微风拂进来,吹散了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的发线交缠在他的脸上,“想死还不简单?”
她垂眸浅笑,眉眼下方的那颗痣也跟着动了动,身子软如水的倒在他肩膀上。
他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她,眼神炙热无比,一个翻身将她压下。
“说。”他靠得她很近、很近,近到快要复上红唇,声音嘶哑,“想怎么死。”
“怎么死啊——”她故意拉长语调,尾音绵柔又缱绻,一只脚勾着他的腰,“我想想?”
她倒是认真在想,可一边想,一边去解他衬衫。
他低头看着她的动作,唇角止不住上扬——真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他折住那只祸乱的纤纤细手,扣住后颈吻上去,“慢慢想,不急。”
她笑着贴着他耳畔,“那就——”
她张着红唇,一字一句的描绘着那‘三个字’。
周韶川见状,黑眸一沉,“会玩啊?行,成全你。”
夜很长,谢疏音的长发散落在床上,扭头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低头一看,又是一滴汗水落在她的脸上,她轻轻擦拭那滴汗水,搂着周韶川的脖子。
微风拂来,一阵阵的栀子香吹散了夜色的雾气。
星霜更换,微微卷起的窗帘作响,挂在窗口上的风铃也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见刺眼的阳光散落在床上,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xue,冲着外头喊了两句。
开门进来的是保姆,笑着问她是不是要起床了。
谢疏音微微皱眉,“我叔呢?”
“周先生一大早就说要去买点东西给你补补身体,很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倒是稀奇。
家里有厨师,每天都负责采买,厨房的食材和用具都不需要他专门去采购。
大概是工作停了,也没有事忙活。
她让保姆来伺候她洗脸刷牙,洗漱完后就下楼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
看了没一会,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她摆摆手让保姆去开门,结果开了门就看见乔雪宁提着行李站在门外。
她见是保姆来开门,便礼貌的微笑了一下,提着行李走进去,看见谢疏音坐在院子里看书,她走到她跟前,说道:“疏音,你还好吗?”
听到声音,谢疏音慢慢擡头,看见来人是乔雪宁,微微皱起眉头,“怎么是你?”
乔雪宁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是她现在所有工作都被停了,她只能待在家里等着周韶川帮她。
可这么等,得等到什么时候?
助理说得对,她不能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她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她缓缓在谢疏音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眸,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行动不方便,我也是女人,我可以帮你。”
谢疏音摇摇头,“不用的,家里有保姆。”
“需要的。”乔雪宁笑着说,“这件事说起来跟我和韶川也有点关系,如果不是我们在外面约会,顾不到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我也有责任,你就让我帮着照顾你,减轻一些心理压力吧。”
“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照顾。”她看着远处的保姆,喊道,“连姨,推我进去,太阳太大了,有点晒。”
“好。”
连姨走过来,推着谢疏音走进大厅。
乔雪宁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谢疏音的背影,不由得握紧双手。
有钱人都是一个德行,傲慢起来眼睛都长在头顶,谢疏音也一样,如果她不是INJ集团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这么狗眼看人低?
她默默垂下眼眸,掩饰着内心失落的情绪。
站在院子里消化了好一会,才迈开步子走进大厅,看见她拿起遥控器调转电视台,便说:“疏音,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水喝。”
她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些热水,随后走到她跟前,“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我跟韶川那么多年了,虽然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但是跟男女朋友是没有差别的,将来若是有机会结婚,我——”
话,还没说完,谢疏音就嫌她说话烦人,伸手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头发,结果一不小心就打翻了她端在手里的茶杯。
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打落在她的手上,她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手。
谢疏音见状,微微皱眉,“我拿着茶杯站那么近做什么?”
因为她说的那些话,她也没什么好脸色,“你跟我叔怎么样,不必跟我说的那么详细,你要是想跟他好好过,你应该去找他,不用来讨好我。”
谢疏音高高在上的说这种话,哪里懂得她的苦。
在她眼里,只要她想要的什么,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手。
欧阳姝的爱、周梁正的偏心、周韶川的宠溺,只要她想,就可以要得到。
可是她呢?她就连自己辛辛苦苦干出来的那点事业都没了。
她咬着唇,委屈和不甘很快涌上心头,抿着唇说:“我不讨好你的话,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姝总都说,只要你原谅我,她才会撤掉封杀我的事,疏音,我在这个圈子里打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善心大发,帮我去跟姝总说一句……”
“你被封杀,不是因为你得罪了谁,而是你一直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想要周家的所有资源。”谢疏音打断她的话,脸色略显冰冷。她本不想跟她说这些,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出来,“周家百年基业,从商从政的人多不胜数,你跟着叔叔虽然不要名,也不要份,可只要你是他的女人,他就一定会把身边的资源送给你。”
“你知道为什么圈子里很少有低嫁、低娶这么一说吗?因为这些人想把权利和资源人脉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你活生生的想要把这个圈子的潜规则给破了,你觉得谁会让你破?”
谢疏音看着她,一字一句,“不是我说话难听,乔小姐,你跟我叔叔没可能的。”
不管是私心也好,还是现实也罢,她就是觉得他们没可能。
就在她说完‘你跟我叔叔没可能’时,周韶川从门外走了进来。
乔雪宁看见周韶川,顿时泪眼朦胧,哭哭啼啼朝着他跑了过去,“韶川,你回来了。”
周韶川低头看着她略有泛红的手,眉头皱起,“怎么过来了?”
“韶川,我实在等不下去了,这才一天,我的所有商务、资源都没了。”她抓着他的衣服,“你帮我劝劝疏音,行吗?那天你妈说过的,只要她肯原谅我,她就放过我。”
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看到他温柔的拍打她的肩膀,一股没由来的醋意涌上心头。
她紧紧咬着唇,头一回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来,“你不用让他来劝我,想让我帮忙开口很简单,跪下来求我,求到我满意为止。”
听到这话,周韶川黑眸一沉,连名带姓的喊:“谢疏音,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