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开车过来了,所以就不开了。”
陈之橙咬紧牙关,真巧,一模一样的想法。“我也是那么想的。”
“嗯,心有灵犀。”
“那我们怎么回去?地铁公交,出租还是共享?”
“散步回去?两公里路程,你今天做了一天了,也该运动运动。”
陈之橙倒是不介意,“也行。”
得到她同意,陆向泽自然而已的接过她的手提电脑。
“这是游戏本,很重的。”
“我的是轻薄本,没事。”
陈之橙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辛苦了啊!走到半路,说不定还可以顺便吃个晚餐再回家。”
两人朝着回家方向慢慢踱步。
忽而,摩托车往这边开来,似乎是刹车失灵。陈之橙转头和他说话时,余光瞥见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只一秒,陈之橙赶忙将陆向泽推开。
还未意识到身边,腿传来的疼痛感袭便全身,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渐渐的失去呼吸,耳边安静了下来。
脑袋昏昏沉沉,陈之橙在最后意识完全失去时,只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袭来。
医院走廊尽头。
“之铭,舅舅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摩托车怎么就失灵了,你可要原谅舅舅,我都已经那么倒霉了,家,家没了,钱也没有,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你不是求得我的原谅。”
“是,可那是你的姐姐,你帮舅舅求求情,不要报警,咱们选择私了,钱呢,能不能也缓一缓。舅舅实在是干净得就像剖开了的鸡蛋,一穷二白。”
“舅舅,你先坐在这消停些,也顺带安静些吧!等我姐醒来再说。”
被说的舅舅合上了微微张开的嘴,整个人畏畏缩缩的坐在凳子上,但他哪里又坐的住,在走廊里不知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步。
对比舅舅的焦急不安,另一人倒是格外的安静,周身的气氛都降到了极点。
陈之铭对面,正襟危站的陆向泽笔直的站在手术室门口。
背影被灯光拉长了身影,他更不敢上去惹他。
过了两个小时,舅舅窝在陈之铭耳边说道,“这陆大律师,他是不是可以去演雕像了?”
陈之铭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冷冷的说道,“舅舅你倒不如好好考虑自己。那红灯你为什么要抢呢?”
舅舅低下头,他本意就是不想抢红灯,但是看到陆律师,心里面确实是恨得牙痒痒,他可是让自己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
“舅舅手滑了。”
“手滑?哼。”陈之铭觉得这个理由离谱极了。
他姐就是他的底线,更是陆向泽的底线。“舅舅还是祈祷我姐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后果,恐怕承受不起。”
“之铭,我是你舅舅耶,亲舅舅,血浓于水,你就这么跟我说话,还不如我一头撞死,钱钱不用还,孩子也不用负责了,当个天上的神仙倒是活得逍遥自在。”
“闭嘴。”陈之铭直接喊道。“舅舅,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
安静了一会儿,手术室的灯总算是暗了下来。
门口开启,医生马上就见到了守在门外的陆向泽。
“医生,她如何了?”
医生或许少见这样的家属,语气温柔了几分,“放宽心,刚刚给姑娘右脚做了手术,骨折了,已经上了石膏,不过要卧床休养一个月,一个月后才能拆了那石膏,除此之外,那些个擦伤的皮肤也都上了药养病期间要饮食清淡,情绪平和。”
“好,谢谢医师。”
舅舅更是松了一口气,幸而不是最坏的结果,落得个终身残疾。
安顿好了陈之橙,陆向泽喂她喝了口水,“这件事没有告诉陈叔,不过也瞒不了多久。”
“不行,能瞒一天是一天。我的事业刚刚发展,老陈知道了,会阻止我的,说什么健康最重要。”
“老陈说得对,健康最重要。”
“是呀,可是我这是小伤。”
说完,两人面面相觑。
陈之橙又继续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如今这个样子还是可以工作的,而且也不必让她们担心。”
“这可不是小伤,陈之橙,你这个月没有理由说我忙工作而不注意身体了啊!好好养一个月的伤。”
陈之橙委屈着一张脸,看了看腿上绑着的石膏,看来是真的要卧床休息一个月。
陆向泽摸了摸她的头,“又不是不让你工作,只是说,明天工作时长要减少,我等下帮你去拿电脑。”
出了病房,舅舅就等在外面,陆向泽转了转手腕的手表,“摩托车在哪买的?跟谁买的?”
“一个朋友帮我买的,便宜,我也没有想到这会刹车失灵。”
“就算是买二手的摩托车,那也要通过正规的渠道。你这不仅没赚钱,还要倒贴医药费。”
他面色难露,咳嗽了两声,“那啥,你是我侄女的男朋友吧,那咱们也算是半个亲戚。”
陆向泽自然是猜到他要说什么,“舅舅,那医药费你就先欠着,先回去忙你的吧,若是有需要,还请不要玩失踪。但刚才问您的两个问题,还请舅舅如实告知。”
他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摩托车是去偷的,回来自己改装了一下,想着赚钱时会有需要。”
陈之铭扶额,实在是不知如何说自己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