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何处聚集?”
叶十三眼里寒芒四射,紧紧盯着刘三蛋的脸,就等刘三蛋说出个令他也觉得意外的话来。
不料,刘三蛋的回答,还差点让他把手中的茶碗打翻在地。
“是一家青楼。”刘三蛋点点头,神色凝重得阴云密布。
“青楼?”
何秀儿突然笑了,掩着嘴忍不住说道:“你可真会逗人,谁都听说过,这宫里的太监是何等人,他们居然会上青楼?”
也只有何秀儿一人笑了,紫伶一脸严肃,低着头看不见一丝稀奇相。
兀自笑了一阵的何秀儿,这才发现,叶十三他们几个,居然没一个人觉得刘三蛋的话好笑的。
叶十三面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冷冷说道:“看来,是有人准备对我边军动手了,居然布置了这些阉狗来做事。”
谁都知道,这太监,是不能随便出宫的。
这边城出现太监,还真是一道晴天霹雳。要是太监出现在京都皇城,那也有得一说,但这太监在边城出现,绝非是出来采购宫里所用的东西。
叶十三目光一扫眼前的人,道:“韩老三你记住了,找可靠部下,让留意屯田村来往的陌生人,尤其是面相和举止,不男不女的那种,一定要盯紧了,但不能打草惊蛇。”
然后,叶十三又把目光,看向崔明贵,道:“你派手下,即刻找吴六子来这边见我,然后你回镇上,严密注意通天驿镇上的动静,同时将这消息告知苏哲,让他也多加警惕。”
崔明贵应声领命,转身便带着两名亲兵匆匆离去。
叶十三的目光,又落回刘三蛋身上,声音压得更低:“那青楼叫什么名字?里头主事的是谁?”
刘三蛋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叫‘鸳鸯浴’,听说是之前叫‘翠红院’,买卖一直半死不活,后来有人注资,改换了门牌,又换了经营手段,鸨子还是之前的鸨子,可是背后的东家,却另有其人。”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此等内情?”叶十三眉头紧蹙,又是一问。
“咳咳!”
刘三蛋面上一阵尴尬,讪笑道:“有家叫钱松的远亲,在西河镇不务正业,以放印子钱为生,那家叫翠红院的鸨子,当初盘下那处院子的时候,曾借小的那个远亲二十两银子,最后这利滚利,给滚到三百多两,那个叫荷花的鸨子还不起银子,小的那个远亲去收房契顶债。岂料这一去,房契是没收回来,还差点吃了亏。”
“挨打了?”叶十三又是一问。
“那倒没!”
刘三蛋喝了口茶水,看来赶路赶得急,口渴极了。
等一口茶水下肚,刘三蛋舔舔嘴唇,又道:“原本那家青楼的鸨子,按期限拿不出钱来,钱松正准备收房契的时候,有人出面了。”
“是太监?”叶十三眉头一挑。
“嗯!”
刘三蛋点点头,继续说道:“有两个不男不女的人出现了,替鸨子还了债,这借据,就又到了那两人的手中。”
“明白了!”
叶十三点点头,道:“是那两人,也盯上了青楼的买卖。”
“没错!”
刘三蛋也点点头,接着说道:“没几天,这青楼就换了招牌,重新开业,里面的玩法也变了,生意他娘的还火爆了起来。”
话音一落,刘三蛋把茶碗中的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又道:“嘿嘿,小的那远亲记仇,自己怕弄不过那青楼的主子,居然找到小的跟前,让小的约几个军伍弟兄们,去那家青楼找茬,替他出口气。”
“你去了?”叶十三眉头又是一挑。
“这哪能啊!”
刘三蛋急忙摆手,道:“就一远亲而已,何况干的是伤天害理的营生,小的哪能替他出这个头?”
“这就对了!”
何秀儿突然插嘴,道:“我们军伍人,千万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再说青楼也不是个好地方,犯了法自然有衙门惩治,你们切不可给地痞流氓撑腰。”
“侧王妃说的是,小的记住了。”
就在这时候,吴六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