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这般境地,张小生早已力竭,周身战神法相的灵光忽明忽灭,残破的光晕里满是难掩的疲态,连抬手格挡的力气都快耗尽。
望着那裹挟着呼啸劲风、愈发逼近的巨锤,他猛地咬紧牙关,喉间挤出一声低吼,眼底燃起一抹决绝狠厉:“想让我束手就擒?痴心妄想!”
下一刹那,预想中骨断筋折、被巨锤轰飞的惨状并未降临。反倒是那势沉千钧的铁锤,在距张小生不足三尺处,被一道骤然浮现的虚幻身影稳稳扣住,轰鸣的力道瞬间消弭于无形。
“好大胆子,我天清学院的弟子,也敢动?”
虚影指尖微微一推,看似轻描淡写的动作,却带着沛然莫御的伟力,竟直接将那柄巨锤连同持锤的山岳壮汉,一同掀飞出去数十丈远,重重砸落在地。他眸色冰寒,目光如刀,死死锁定着古树枝桠上的几人,语气里满是凛冽杀意。
“欧、欧阳前辈!”
虚影话音刚落,古树上的几人已是脸色煞白,瞬间认出了来人身份,额角冷汗不受控制地滚落,声音发颤,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心虚应声,方才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应虚子,你天机宗,是不打算在这修真界立足了?”
欧阳震却全然不给他们周旋的余地,目光直直射向几人中那名身着白袍、身形猥琐的男子,厉声喝问,声浪如雷,震得周遭枝叶簌簌作响。
“前、前辈息怒!”应虚子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辩解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先前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我等也是奉命行事,皆是受南宫家族所托,绝非有意为难这位小友啊!”
“应虚子,你莫不是觉得,一个区区南宫家,便能替你们天机宗挡下我天清学院的怒火?”欧阳震冷笑一声,语气里的不屑与威压,让在场几人更是如坠冰窖。
“前辈息怒,晚辈……晚辈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应虚子慌忙开口,还想再做辩解,却被欧阳震虚影冷厉的声音不耐打断,语气里的厌烦毫不掩饰。
“够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再敢多言,休怪老夫无情!滚!”
“前辈!”几人脸色一阵变幻,其中那身披狼皮、模样不起眼的中年男子咬牙上前一步,硬着头皮反驳,“我等奉命捉拿此子回圣域复命,他即便身属天清学院,也需恪守圣域定下的规矩,岂能因前辈一句话便作罢?”
欧阳震目光落在狼皮男子身上,淡淡扫过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欣赏:“你倒是有几分胆气,可惜,终究非我人族血脉,胆识用错了地方。”他语气陡然转沉,周身灵力隐隐涌动,“老夫修身养性多年未曾出手,看来这世间,早已有人忘了老夫的威名。也罢,既然你们执意寻死,老夫便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欧阳震周身已泛起凛冽威压,眼看神通便要催动,几人之中,那唯一的女子却骤然闪身,瞬间脱离了队伍,退到一旁。
“梅三娘!你意欲何为?”
其余几人皆已凝神戒备,做好了迎击准备,女子这突兀的举动,让领头的应虚子面色一沉,语气满是不满与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