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计划的,今天上午,就让何书意给陆闻州致命一击。
结果,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中途却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医院。
她一个孕妇,他们能说什么?
现在想想,方远简直气得胃疼,因为她一个人,他们所有人都得跟孙子一样等着。
“这个何书意,真是太不要脸了!言而无信!”
“傅总,要我说,您真的别用她了!别到头来,事情没做好,给自己沾一身腥!”
傅寒声听着,面无表情的弹了下烟灰,眼里没什么波澜。
他没有回应,问了别的,“所以,她后来又说了什么?”
方远怔了下,咬咬牙,才继续道,“何书意说,她明天一定会履行计划的。”
“傅总,您觉得她的话还能信吗?”
提起这个,方远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对别人的信任,只有一次和零次。
何书意耍了他一次,他再不相信了。
老板这么精明的人,应该也不会相信了。
“要不……”方远想着办法。
“为什么不信?”
傅寒声忽然开口。
方远又一次愣住,“傅总?”
傅寒声看着远处漆黑的夜空,指腹碾了烟,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继而转身看向房间里熟睡的人儿。
小小一团,蜷在被子里。
他靠在大理石围栏上,眼神比夜色都要深沉,一瞬不瞬的凝着她。
对方远说,“何书意说她明天回执行计划,让陆闻州彻底万劫不复,那就听她的。”
方远不敢置信,“傅总?我觉得……”
“就这样。”
傅寒声打断他的话,“还有别的事吗?”
方远噎住,很想让老板再考虑考虑,别只快,何书意那样的女人,根本信不过!
可,他毕竟只是个下属。
老板决定的事,他改变不了。
尤其还是傅寒声这样说一不二的老板……
方远闭了闭眼,只能祈祷,何书意有点良心,别忘恩负义,好好记着老板对她的好,也好好记着陆闻州对她做的那些畜生事,别又不要脸的去倒贴陆闻州!
他应下,“好,我去安排。”
“嗯,早点休息。”
“……”
挂了电话。
傅寒声收起手机,等身上的烟味散了后,才推开玻璃门走进卧室,躺在床上,连人带被子,把她搂紧了怀里。
温辞睡得很沉。
但身体过于熟悉他了,感觉到他靠近,本能的依偎在他怀里,在他那儿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傅寒声看着,心软的一塌糊涂,抱紧了她。
今晚,他终于彻彻底底的将她拥有……
一夜没怎么睡。
直到凌晨才浅浅眯了一会儿。
……
而同一片夜空下。
同样有人夜不能寐。
市区,某高档别墅区。
陆闻州长腿微屈,坐在沙发上,身上的黑衬衫扣子开了几个,隐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理线,有几分放浪形骸的味道……
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酒水。
已经空了两瓶了。
他依旧在喝,不要命似的。
不喝怎么办?
心里不是滋味……
一杯下肚,他放下玻璃杯,拿起一旁的照片,靠在沙发椅背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小辞,你怎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
“我比傅寒声好多了,他根本给不了你什么……”
“……”
陆闻州痛苦的自言自语,明知道她听不到,还是要说。
不然,心里堵得慌。
最后,他说够了,终于停下来,把照片抵在胸口,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没关系,你不原谅我,我就慢慢追,总有一天,你认清傅寒声的真面目,回到我身边的……”
他深邃的眸迷离,“总有一天……”
忽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嗡震动了起来。
陆闻州被打扰得不耐拧眉,见是一通陌生号码,直接挂了电话。
可那边又接二连三的打了过来。
陆闻州只好拿过手机,接通电话,开口时,声音哪有半分醉意,冷沉的淬了冰一样,“喂?”
那边没回言,只能听到微弱的气音,似在隐忍。
陆闻州等了几秒,耐心渐罄,“不说话我挂了。”
听到这话,那端才终于开口,声音微微颤抖,“是我!”
闻声。
陆闻州猛地眯了下眸,“何书意?”
再次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何书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股感觉。
恨。
怨。
反正百感交杂的要命。
“是我。”何书意皱了下眉,笑出声,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