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柔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哥哥如此刻骨铭心,甚至因此封闭心门,宁愿孤独也不愿将就。
张凌骁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悠远而哀伤。
她轻轻挣脱苏谨柔的手,撑着膝盖颤巍巍地站起身。“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老人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看透世事的苍凉,“过去的一切,无论是甜是苦,都应该放下了。”
“执着于无法挽回的,苦的只有自己。”
说完,她不再停留,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离开了后院。
将那沉重的秘密和满院的清冷,留给了独自凌乱的苏谨柔。
苏谨柔怔怔地坐在原地,寒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和混乱。
她忽然深刻地感受到,人生真像一个充满遗憾的舞台,无论怎么选择,似乎总有一条路通往惋惜和不完美。
哥哥有他的无法释怀,奶奶有她的现实考量,而她呢?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和龙小五的感情,能够一如既往地坚固,不被世事变迁所动摇。
龙小五,是她这辈子唯一想嫁的男人,是她不愿、也不敢想象会失去的未来。
·········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仿佛与世隔绝、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的小村庄里,一座简陋却整洁的小木屋透出温暖的灯光。
木屋里,刘辉和他九岁的儿子刘昊正围坐在一张小方桌前吃晚饭。
刘昊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小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叽叽喳喳地说。
“爸爸,过两天我们就能去给苏奶奶拜年,就能看到谨柔姑姑了!”
刘辉看着儿子开心的模样,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问道:“哦?就这么喜欢你的谨柔姑姑?”
“当然喜欢啊!”刘昊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谨柔姑姑长得可漂亮了!”
“像画里的仙女!她还经常给我买新玩具,带我去镇子上吃好吃的糖人和炸酥肉!她对我最好了!”
听着儿子纯真的话语,刘辉伸出手,慈爱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叮嘱道。
“到时候见到谨柔姑姑,一定要有礼貌,知道吗?”
“知道啦!”刘昊开心地应着。
刘昊飞快地扒完碗里的饭,用油乎乎的小手抓起盘子里剩下的一个最大的鸡腿,小心翼翼地捧着,跑进了里屋。
刘昊踮着脚,把鸡腿放在龙战枕边的一个小碟子里,小声说。
“怪叔叔,今天是除夕,这个鸡腿留给你吃,可香了!”
说完,他又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屋外,除夕的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漆黑的天空不时被远处或近处升起的烟花点亮,绚烂的色彩瞬间绽放又归于沉寂。
“爸爸,我出去找小虎他们玩啦!我们去放炮仗!” 刘昊兴奋地嚷嚷着。
刘辉追到门口,不放心地叮嘱:“小心点!离远些看!别伤着自己!”
“知道啦!”
刘昊抓着一把小烟花和摔炮,像只快乐的小炮弹般冲出了院子。
很快便融入了不远处那群同样兴奋的孩子中间,欢快的叫喊声在夜空中格外清晰。
村口的小路上,一个身影由远及近。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匀称的女人,穿着一件修身的长款黑色羽绒服,勾勒出她优雅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