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

“但就算成功了，温睿也……”

“让她努力扮演罗曦就可以了，我们别无奢求，如果有天谴，我接着。”马碧志拍了拍吕安冉的肩膀，平静地说道，“我们需要罗曦，仅此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强摄现实的全息投影显示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吕安冉看了一眼空白的来电备注，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马碧志。

“是他。”她有点忐忑。

“接。”马碧志这样说道。

于是吕安冉用手对着虚空一划，接通了电话。

“您好。”吕安冉努力平稳呼吸。

“计划进行地如何了？”声音很有标志性，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动用何种技术，就是无法定位到信号源。

“金温睿已经从冬眠中苏醒，很乐意地接受了任务。从她今天提交的策划案来看，她应该是准备认真地表演，顶替罗曦成为一个虚拟主播了。”

“那就好。接下来就按照原定计划，一点点剥离她的接触。事成之后，我会帮你重新回到议长的位置。”电话那头的男音这样说道，“马碧志的死，我会伪装成意外，你会接到一封邮件，到时候按着上面写的做就可以了。”

马碧志坐在桌子上，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好的……还有，东……”

“我知道有别人在听着，说正事，我没让你直呼我的名字。浪费的时间，我会额外扣在摇篮的倒计时里。”那个声音极为霸道地说道。

空气有些凝固。

“嗯，就是，我还是想再问一下……”吕安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马碧志，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但还是继续说道，“时限三年，只要金温睿的舰长人数达到十万，你就不会对星盟发射地球的坐标，对吧？”

“嗯，按照你们的月费结算，舰长人数达到十万，我就立刻现身，并且交出摇篮的控制系统。当然你们不能买粉，我会通过网络调查每一份交易记录，别想着作假。”

“当时第四议会也说了，我们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换一个角度考虑，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达成你的目标呢？”吕安冉试探着问道。

“目的就是找乐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让金温睿顶替罗曦直播，这也符合网络环境的本质不是吗？你们人心不定的情况也需要方法缓解，我也算是提出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呢。放心吧，你们没有其他选择，主导权在我的手上。”

空气有些凝固。

“……关于追加的要求，我们不能过度干涉，只能让金温睿自己一个人直播。那你也不能干涉她的直播，控制网络，私信，对她进行人身攻击。”吕安冉看着马碧志，突然想到了一点，这样说道，“这样对于我们双方来说才都是公平的，如果是自然环境下，金温睿套着罗曦的皮，十万舰还是有可能的。”

“当然，不需要我插手。嘿嘿，无论在哪个观念世界，寻欢作乐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所以才有了圣杯赛的运营，一切都是娱乐至上的至死方休……”

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电话里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所以马碧志和吕安冉也不是听的很清楚。

“总之，该说明的都已经说清楚了，接下来三年，就看金温睿自己有没有意识做到十万舰了。金温睿不是从零开始，而是有基础有支撑的，希望能看到她笑到最后。”

电话挂断。

长久的沉默。

“所以这事儿也不能告诉温睿。”吕安冉感觉有些头疼，“十万舰长，但我们空岛的总人数也就两千万，金手指用户虽然有一千两百万，但是定期观看直播并且愿意打赏的也就两百万……这两百万里要有十万个舰长，相当于是每二十个人里就要有一个……”

“不少分区的主播是没有直播的，你所说的两百万，也有一部分不是虚拟区的，还有游戏区。游戏区的打赏力度没有虚拟区那么高，也不适合舰队玩法。”马碧志这样说道，“你要考虑相当一部分观看直播的人还是未成年的孩子，他们是被禁止打赏的。还有一些有底线观念，或者的确生活拮据，就算很喜欢主播也不会抽出一百块钱来，打赏本来就不是强求。估计是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必须是舰长，没有这样的比例就不可能达成那么高的要求。”

“百分之十……这也太疯狂了。”吕安冉忍不住说道，“金手指成立以来最高的记录也就是四千舰吧？当年罗曦本人都没有这个成绩！”

“就看目前金温睿的企划，应该能吸引一部分游戏区的观众，舰长礼物做得好的话，以罗曦的IP稳定在千舰应该是没有问题。偶尔有大型活动，可以冲击万舰，但是十万舰，的确，仔细一想，没有点手法还真很难做到。”马碧志缓缓说道，“不过，也算是对温睿的考验吧，我们不能告诉她让她来直播的根本原因，也不能告诉她比赛的目标是三年内十万舰，只能在审核上给平台的便利。三年的时间也不短，粉丝成长到极限后就应该考虑出圈，拓展一下直播内容，看看能不能吸收其他的粉丝。”

“但是，万一金温睿没有十万舰的目标呢？她可能就算播五年都不会有十万舰……”吕安冉说出了自己最大的担心。

“到时候我们试着旁敲侧击一下，虽然东邪说我们不能直接出手，但去粉丝群里面旁敲侧击一下，说不定能提醒到金温睿。”马碧志这样说道，“要赚到那么高的流量，并且让粉丝愿意付钱，一般的方法肯定不管用。”

“额，所以她也要像其他的虚拟主播一样炒作吗？”虽然知道圈内的行情，但感觉金温睿参与到这样的内卷里，还是套着罗曦的皮，未免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我倒是觉得温睿比罗曦开放一点，说不定能做到不少罗曦之前直播做不到的事情。她以前自己直播的时候数据不好，也炒作过几次，还引来了超管，是有本事的。能拿捏粉丝，知道现在观众的喜好，什么能吸引流量，并且愿意撕下脸皮去表演。”马碧志这样说道，“我觉得这一点罗曦的确是不如温睿，性格上，罗曦更像是个纯纯的天使，太让人产生保护欲了。”

“清楚系也是一种流派吧。太激进，数据虽然会有突破，但也很容易被同行和路人，甚至是粉丝冲。”

“温睿应该能把握好尺度的。我们也只能相信她了，要说最大的问题，还应该是以前察觉东邪有问题的时候没有立刻把他处理掉……本以为他死了，结果现在却像一个幽灵一样，还可以拿出那么准确的坐标数据，以及一套无懈可击的摇篮信号系统。”马碧志叹息一声，“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再和温睿好好解释吧。”

隔天，晚上，八点，差五分。

金温睿把自己晚餐份的流食放在桌子边上，打开电脑，启动面部捕捉，同步虚拟形象，登入罗曦的账号，开启了直播间。

房间号0641248，房间名称，我回来啦！

直播行规之一，开启直播间后，先观察几分钟，看看弹幕都在说些什么，然后再开声，最后才能把模型拖进去。

房间刚开，没几秒钟就有一堆人冲了进去，看样子是蹲点守了很久，就等着开播。金温睿看到弹幕里面疯狂地刷着“好耶”“开麦”“开门”“急死我了”，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深吸一口气，努力找回很久以前自己直播发印象，然后打开了变声器，调整到预设好的罗曦声线，最后打开了麦克风。

“大家晚上好！好久不见！”

立刻把模型拖出来，放在画面里，做出微笑的样子，伸手打打招呼。

｛晚上好！｝

｛晚上好！｝

｛晚上好！罗曦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曦宝晚上好！｝

｛想死你了！｝

｛SC30晚上好！｝

｛这个声音，我哭死，嘤嘤嘤｝

｛真是本人吗？之前去哪里了？｝

｛SC30月林小姐在吗？我想被她踩。拜托了｝

｛院士好！｝

｛今晚是传奇复生！｝

“当然是本人啦！好不容易才回来，想到大家肯定很想我了，所以我就来久违地和大家直播啦！”金温睿看着弹幕，微笑着说道，“谢谢大家还记得我……感谢‘我永远喜欢罗曦’的SC，晚上好！哇，弹幕快好，SC好多呀，感觉念不过来诶。大家太热情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