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城头的晨雾尚未散尽,一匹快马已冲进县衙大院。守将魏延正擦拭着新得的铁脊弓,听闻官军在虎牙山遇袭,猛地拍案而起,案上茶盏"咣当"落地摔得粉碎。
"点兵!"少年将领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青涩,但眼中凶光已现。不过半日功夫,三百郡兵集结完毕。这些驻守夷陵的老兵油子们惊讶地发现,平日寡言少语的小县尉今日竟亲自披挂上阵——那身鱼鳞甲是去年剿灭江匪时的战利品,穿在十八岁的少年身上刚刚合适。
山道上的血迹还未干透,魏延已率军杀到霍峻寨前。但见那山寨依险而建,木栅栏上挂满缴获的官军旗帜,寨门两侧竟还摆着几口热气腾腾的大铁锅——霍峻的匪众正围着锅灶大快朵颐。
"好个猖狂的贼子!"魏延怒极反笑,手中长枪直指寨门,"抢了军粮还敢当场煮食!"
霍峻闻报出寨,青铜鬼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二人也不答话,枪来矛往战作一团。起初刘磐还担心少年将领吃亏,却见魏延的枪法竟糅合了北地马战与南派短打的精髓——这正是他偷师路过夷陵的赵云所得。
战至三十合时,霍峻的蛇矛突然变招,使出一式"巨蟒翻身",矛尖如毒信直取魏延咽喉。千钧一发之际,魏延一个铁板桥后仰,枪杆顺势横扫,将霍峻头盔上的红缨齐根削断。
"好枪法!"连观战的哈尼都忍不住喝彩。蛮族战士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精妙的汉家武艺。
第五十回合,霍峻体力渐衰,一个回马枪使得慢了半分。魏延抓住破绽,枪杆如灵蛇般缠住对方兵刃,猛地发力——竟将霍峻整个人挑离马背!
被按在地上的霍峻突然大笑:"某家输得不冤!"自己摘众原是被蔡勋逼反的戍卒?"
刘磐闻言一惊,细看那些"山贼",果然多是精壮汉子,持械站姿分明是行伍作风。霍峻从怀中掏出一枚铜印:"这是某祖传的度辽将军印!某乃霍去病七世孙!"
魏延松了手,却仍警惕地横枪在前。直到霍峻道出原委:其部众原是武陵郡边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