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身银甲未解,征尘未洗的赵云也大步走了进来。他先是向吴雄行礼,随即目光便落在床榻上重伤的师弟身上,虎目之中闪过一丝痛惜。他与张绣同出北地武林宗师童渊门下,虽之前各为其主,后先后投靠北汉,因道路疏途,久未相见,但同门之谊始终未忘。
“佑雄!”赵云走到榻前,唤着张绣的表字,声音沉稳有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如此挂怀?宛城仍在,我军主力已至,这便是最大的胜利!你已尽力,无人会责怪于你。”
他看着张绣苍白的脸,继续道:“如今燕王殿下亲率大军抵达,援兵源源不断,局势已然扭转。你当前最要紧之事,便是安心静养,恢复伤势。待你伤愈,你我师兄弟还要并肩作战,辅佐殿下,不仅要收复上庸,更要挥师西进,直捣成都,完成一统大业!届时,还需倚仗你的‘北地枪法’呢!”
赵云的话语中带着对师弟的关怀,也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如同一股暖流,注入张绣心中。张绣看着师兄那依旧英挺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旁态度诚恳的燕王,心中的阴霾与愧疚终于消散了大半。他用力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虚弱,却多了几分生气:“师兄……殿下……厚恩,张绣……铭感五内!必当尽快养好伤势,再为前驱,以报国恩!”
府内的气氛,由此从战后的凝重与悲怆,渐渐转向了一种劫后余生、同仇敌忾的振奋。宛城的坚守,为北汉赢得了宝贵的战略转机,而将领之间的团结与信任,更是未来取胜的重要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