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也太辛苦了,吃的不好,环境还这么差,”这几个头目听了我这话都摇头道:“公子,这都不算什么,我们只有和灾民们生活在一起,才能发现他们当中有勇气的善良人,把他们发展成我们的教众,”我点点头,对他们勉励一番就让他们散去。
下午在天黑之前,又把晚饭给灾民发放下去,我陪着马湘兰往回走,要在天黑之前进入南京城,没有黄包车,只能走回去了,还好城外也不到两里路,“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秦姑娘今天不理你了?”马湘兰问道,我摇头道:“你看我为儿女之情烦恼过吗?我在守节期间这种事想都不能想的,”“那你是为什么不开心?”我苦笑道:“我在想底层百姓要是没有组织约束,他们就会相互伤害,展现出来的都是人丑陋的一面,而他们一旦有了组织,不管是什么性质的,官府就会坚决打击,因为没有组织的底层百姓,就可以任由他们拿捏剥削,要是底层百姓都拉帮结派了,他们就没有胆量肆无忌惮的欺负老百姓了,”
马湘兰笑道:“你好像一直追求建立一个完美的制度,说说你心中的制度是什么样的?”我苦笑道:“那也只是我不成熟的想法,没有经过检验,也不一定正确,”马湘兰道:“也没有旁人,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给你参详参详,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那我就说了,说的不对你也不要笑话咱,”“不会笑话你的,”“其实很简单,让弱者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让强者受到管制约束,”马湘兰真的认真听着。
有可以掏心掏肺的听众,我讲起来更带劲了,“如何让弱者有自保能力?我的实践就是让底层农民成立军垦营,在这个军垦营里土地大牲口等生产资料都是集体所有,土地不可以买卖,每年收获给每个人发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剩下的按出工多少分报酬,对外他们对政令就有发言权,对货物贸易也有议价权,对工坊做工的人和在市面上出大力的人,以及经营小店铺的业主,让他们成立协会,协会制定各个工种最低的基本工价,每天的干活时间,店铺协会要规定每天的营业时间,对扰乱价格的不正当竞争进行处罚,这是给弱者的自保能力。”
一下子说这么多,我有些口干舌燥,可这是在路上,见马湘兰还在认真聆听,我就有了无限讲下去的动力,“对强者的制约,我是这样认为的,强者就是官府高官和大富商,对强者的制约就是依法治国,这法律必须是由底层各军垦营和行业协会选出的代表,到全国组成长老会,每条法令修改和增减必须先写好提案,找到万人签名才有效,不能是哪个长老一拍脑袋就出一个提案,提案上了长老会审议通过方可执行。长老会选出行政院和大法院,行政院和大法院相互对立,只对长老院负责,行政院的首辅被人控告了,大法院也有权对他审理判决。”
马湘兰道:“自古官官相卫,他们相互之间有利用价值,审案判案肯定要送人情的,”我笑道:“如果审案判案都是公开的,让很多人围官,法官只是负责审理程序,有没有罪由陪审团投票决定呢?”马湘兰被我问住了,在那里思考起来。过了好一会,马湘兰还是不服气:“自古官员贪污受贿的花样繁多,所有的聪明都用在如何收黑钱,你如何杜绝这种现象的发生?”我摇头道:“我真没有那个本事,只能通过一些手段减少,比如官员财产定期公开,规定举报有奖,发现贪腐就重罚,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