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安静下来,我示意刑祚昌介绍一下义军学堂,刑祚昌会意,站起来道:“各位首领,我们独立营占领襄阳后,把襄王撵去种地,襄王府空置下来不是自己住进去,而是自己住军营,把襄王府建成义军学堂,专门为各路义军培养民政人才和军事将领,希望各位首领把自家的年轻将领都送到义军学堂学习,”常德安道:“我们都是大老粗,以前都不知道怎么打仗,更不知道如何搞民政,如今有这样的学堂,我们自己就想进去学习,更何况还可以体验一下做襄王的感觉,”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1638 年 8 月的襄阳,汉江水面上的晨雾还未散尽,码头已响起震天的号子。我带着独立营高层陪同各路义军首领到襄阳城周边参观。
“杨公子!” 罗汝才大声道,“俺们在深山啃树皮,你们在襄阳享富贵,真是不能比啊!” 一丈青也收起了往日的凌厉,好奇地打量着码头边悬挂的 “襄阳商会货运调度处” 木牌,又瞥见搬运工们腰间别着的铜制腰牌,上面刻着 “工会会员” 四字。
考察队伍先往城南的柳溪村去。刚出城门,义军首领们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 往日荒芜的田埂上,如今铺着碎石路,每隔半里就有一座水车,佃户们穿着整齐的短打,正跟着几个手持丈量尺的农会干事划分田垄。
“这是……” 小秦王揉了揉眼睛,他记得去年路过此处时,还见着饿殍躺在田边。刘养贞快步上前,展开手中的舆图:“诸位首领清看,襄阳周边已清查藩王私田三万余亩、世家隐匿田产五万余亩,全部交由农会统一管理。佃户集体劳作,农会设种子库、农具坊,收成后留足口粮与公粮,剩余部分由农会统一售卖,所得利润再分给农户。”
说话间,一群农妇提着竹篮走来,里面装着刚蒸好的杂粮馍。农会会长王老汉颤巍巍地递过馍馍:“俺们以前给周王府种地,交完租子连糠都吃不上,如今跟着杨公子,不仅能吃饱,还能送娃去农会办的学堂读书!” 罗汝才咬了口馍馍,粗糙的眼眶微微发红,他转头对我道:“俺们在河南时,也试过分田,可没几日就被地主豪强抢回去了,你们是咋守住的?”
孙铁臂拍了拍腰间的火枪:“俺们独立营派了护田队,农会也有自己的民兵,谁敢抢田,先问问俺们的枪子儿答应不!” 马祥麟补充道:“更重要的是,农会干事都是农户自己选的,大家齐心护着自己的田,比官兵看守还管用。”
午后的襄阳城更是热闹。穿过挂满 “公会” 旗帜的街道,考察队伍来到城西的纺织工坊。织布机的咔嗒声此起彼伏,女工们坐在整齐排列的织机前,手指灵活地穿梭着丝线。工坊墙上贴着一张大红榜,上面写着 “上月工会福利:每人两斤棉花、半匹布,患病女工可领医药费”。
“这工坊是襄王府以前的织布局,如今交由工会管理。” 刘养贞指着织机旁的记工牌,“每个工人按织布数量记工分,工分能换钱,也能换粮食布匹。工会还设了纠纷调解处,要是工坊主克扣工钱,工会就会出面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