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展昭回来的时候,月瑶和李莲花也紧跟着回来了。
王朝从怀中取出那个瓷瓶,公孙策接过,几滴液体落在素白手帕上。不过瞬息,那液体竟骤然变成刺目的赤红色。
“是见血封喉的金骨毒!”公孙策的语气沉重。
“我就说这两人不是镖师!”王朝一掌拍在桌案上,“先前我便心存疑虑,潜进他们房中探查,竟然看见镖局的镖旗随意地扔在地上!”
李莲花执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声音温和:“镖师一生呢都以镖旗为尊,有时为了护住镖旗呢,拼死相搏也是有的。若他们当真如此,那还真有可能不是镖师啊。”
“还有更可疑的!”王朝补充道,“他们镖箱的封条竟是虚掩着的,我打开看了看,里面哪有什么贵重镖物,只有两套夜行衣,还有不少暗器与毒药!”
月瑶闻言,似在凝神思索。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看向展昭:“诶,展昭,你先前说是从两名骑马的黑衣人处得知的消息,会不会是那兄弟二人?”
一语出口,满室寂静。
众人神色齐齐一变,目光皆汇聚在展昭身上。
展昭眉头紧锁:“那晚天色很黑,我只看清是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容貌身形未能看清,没办法确定。”
“若真是他们,”李莲花放下茶盏,眸色深了几分,“他们此番伪装成镖师,究竟是要协助刺客刺杀包拯呢,还是另有打算啊?其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众人面面相觑,此事愈发扑朔迷离。
“不如直接将他俩抓起来审问一番,岂不是一了百了?”王朝按捺不住,沉声道。
“不可。”公孙策立刻摆手,语气坚决,“展昭既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即便真是那俩黑衣人,此刻也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若是贸然抓人,只会让潜藏的刺客有所防备,或是转移刺杀地点,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公孙策所言极是。”李莲花颔首附和,“眼下呢我们别无他法,只能静观其变,暗中多盯着这对兄弟的行踪了!”
其余人闻言,皆凝重地点了点头。
翌日,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童声,“爷爷——爷爷——” 小女孩胡敏攥着衣角,在唐家兄弟的屋门前大声呼喊。
恰在此时,唐基、唐潜二人先后回来。
唐基见那女童站在自己门前,而且开了一条缝,他当即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怒声呵斥:“怎么回事?门怎么开了?”
胡爷爷闻声匆匆赶来,连连作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二位,还请高抬贵手,莫要与她计较。”
“哼,什么小孩不小孩的!”唐基甩开胡爷爷的手,扬起手就要往女孩身上抓去,“毛手毛脚的,定是没安好心!”
“住手!” 一声断喝骤然响起。
王朝恰巧路过,见此情景大步上前,稳稳扣住唐基的手腕。
他剑眉倒竖,怒斥道:“你想打死她不成?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小孩,不觉得羞耻吗?”
“欺负小孩?”唐基挣了挣手腕,面色涨红,“你倒看看,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学会做贼了!今日不教训她,长大了还了得?”
“我家小敏素来乖巧懂事,怎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胡爷爷护在了孙女身前。
“照你这么说,倒是我血口喷人了?”唐潜指着自家的房门,冷笑一声,“你瞧瞧这房门,明明开着一道缝,她偷偷凑在门口,不是想偷东西是想干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房门果然开了。胡爷爷蹲下身,轻声问道:“小敏,这门是谁开的?”
女童缩着脖子,怯生生地摇头:“不、不是我开的。”
“不是你开的,难道是它自己长腿跑开的?”唐潜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
“小敏,你快说实话,这门到底是怎么开的?”胡爷爷又追问了一句。
女童眼里泛起泪光,声音细若蚊蚋:“是、是蛇……”
“蛇?”唐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笑道,“你们听听,这丫头年纪不大,谎话倒是编得贼溜!”
兄弟二人压根不信,脸上尽是嘲弄。
“我倒觉得,这小姑娘未必在说谎。”
这时公孙策走了过来,月瑶和李莲花紧随其后,也跟着过来了,向王朝了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公孙策走上前,目光沉静,“房间里有没有蛇,进去一看便知。”他话音未落,便要抬脚进屋,却被唐家兄弟拦住。
唐潜梗着脖子:“我们自己看!”说罢,他转身推门而入,刚迈两步,便发出一声惊呼:“啊!蛇!”
紧接着,一条通体金黄色的蛇被他猛地扔了出来。
王朝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反手拧断蛇颈,随手扔到了一边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