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砖石碎裂的沉闷声响,而是一种混合了金属扭曲、混凝土崩解、以及某种能量屏障被暴力撕裂的刺耳爆鸣!那面看似坚实的墙壁,在凤九皇舍身一撞之下,竟然如同被巨锤击中的饼干般向内凹陷、破碎,露出了后面并非办公室,也不是外墙,而是一个隐蔽的、连接着大楼备用通风管道的狭小空间!粉尘与碎块四溅,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楼层!
凤九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传来,浑身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喉头一甜,但他根本顾不上检查伤势,借着撞击的余势,连滚带爬地扑进那片黑暗的管道入口,头也不回地朝着深处亡命狂奔!
身后,传来其他与会者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脚步声,但那些声音迅速被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血液奔流的声音淹没。
……
就在凤九皇撞墙的同一瞬间,凤樱啼没有跟随。她猛地转身,不是冲向常规的出口,而是朝着龙语默刚才离开的方向——那扇通往专属电梯间的侧门——疾掠而去!她的身法快得在空中留下了淡淡的残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运动,而是因为那股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令她灵魂都在颤栗的压迫感!
哥哥……龙语默刚才离开时,那最后回望的眼神深处,除了惯常的冰冷,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警示?不,更像是……诀别?
她冲出了侧门,来到了相对安静的电梯间走廊。预想中哥哥和龙潜等待电梯的画面并未出现。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幅极端血腥、暴力、且超越常理的恐怖景象!
猩红,铺满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粘稠得几乎无法反射顶灯的光芒。
首先抓住她视线的是龙潜。不,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龙潜”了,只是一堆勉强维持人形的、支离破碎的肉块和骨渣,随意地涂抹在墙角。
他的头颅像一颗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的西瓜,完全爆开,白的、红的、灰的……混合成一滩难以名状的浆状物,只有几缕残存的、染血的头发,还能证明这曾经是一个人的头部。
他身上的定制西装变成了浸透血污的破布条,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断裂,甚至有一段脊椎骨刺破了后背的皮肤,白森森地露在外面。
而在距离这堆残骸不到三米的地方,龙语默单膝跪地。
凤樱啼的呼吸骤然停止。
她那强大得近乎非人、被凤家内部评估为“可正面抗衡小型战术核爆中心冲击而不损”的哥哥,龙家最锋利、最沉默的“执行者”,此刻的模样凄惨得让她几乎认不出来。
他的整条右臂,从肩膀处被齐根撕断!断口处并非平滑的切割伤,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度暴力、参差不齐的撕裂状,筋肉和破碎的骨茬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鲜血如同失控的高压水龙头般疯狂喷涌,将他右侧身体和地面染成一片刺目的殷红。
那件防御力惊人的黑色立领制服,此刻像破布一样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