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上你那儿住几天。”路砚和他碰了下杯。
贺霁与见怪不怪,这几年他只要整点什么事就来他家避风,什么时候他妈消气,他什么时候回去。
“又怎么了?”
“过两天要提个车”
陆之溪听见猛地擡头。
路砚:“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她不让我买,拌了几句嘴,没事儿。”
“你也让温阿姨省点心。”
“知道了。”
四个人围坐在草地上,东扯西扯的闲聊了会儿。
陆之溪和贺倾怡有些困得去车上躺了会儿。
等贺霁与再回头,入眼的是女生恬静的睡颜。
车门打开着,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她身上,白皙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自然的搭下来,小脸虚掩的埋在臂弯里。
手机正放着的音乐,合时宜的刚好唱到
“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
喜欢你在人潮中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车窗上的光圈反出彩虹的颜色。
贺霁与突然觉得生活节奏快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宵淮,也有这样放松,时间过得缓慢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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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砚那套露营的装备齐全,等两个女生睡醒的时候,烧烤架都已经支好了。
旁边的焚火台里的木头燃的正旺,窜出来的火焰周围散着火星,没有规则的在风中舞动着。
陆之溪坐过去的时候,贺霁与正在调酒。
桌上的瓶瓶罐罐摆放的整齐。
贺霁与瞧她看的专注,问:“要喝吗?”
“嗯”
看着颜色像是奶茶,喝到嘴里有些偏甜,酒精的味道也不熏人。
陆之溪抿了一口觉得好喝,“这是什么酒啊?”
“百利甜,兑了点乌龙茶在里边儿,等吃点东西再喝。”
陆之溪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杯。
贺倾怡靠在她肩膀上翻弄着手机,突然想到什么,说:“你那天是不是跟我说舒冉要回来?”
陆之溪擡眼刚好看见路砚手里拿着烤好的鸡翅走过来,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嘘,先别说。”
贺倾怡有些疑惑的瞪大眼睛看着她。
“有时间跟你说。”
路砚没听到这边说的什么,自顾自的说道:“烧烤还是得和露营搭在一起才配。”
坐下来的时候拿起手机先拍了张照片,嘚瑟的说:“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天赋。”
“嗯,宵大食堂正好缺一个像你这样的”贺霁与呛着他。
“......”
那酒喝着像饮料,陆之溪让贺霁与给她续了两杯,第三次把杯递过去的时候,好半天都没给她拿回来。
陆之溪看着他,“我喝的呢?”
她到是没喝醉,但是这酒有点翻后劲儿,她说不上这种感觉,反正有点晕,说话语气也有点闷。
贺霁与本来想快吃完了,就不给她倒了。
谁知道她自己开口问,还是递了过去。
但是这次倒在里面的是牛奶。
他叮嘱的说了句:“少喝。”
“其实我酒量还行。”
是还行,连被人换成了别的,都没发现。
微黑的夜里,本来模糊的只有一个虚弱轮廓的月亮,现在也逐渐变的清晰。
慢慢的繁星密布,没有光污染,肉眼看到视觉震撼让人只想仰头静静欣赏。
记忆拉回到五岁那年。
陆之溪外公喜欢钓鱼,即使空手而归也要每天出去坐上几个小时。
那天晚上暖和,她哭闹着要跟着一起,怎么哄都没用。
外婆无奈的给她和陆澄源穿好衣服,一起陪着出去。
记忆里那天是第一次认真的仰望星空。
她眼睛里充盈的满是好奇,稚嫩的声音提着各种这样的问题。
“这是什么星星?那是什么星星?”
“为什么叫北斗七星?”
“为什么是勺子的形状?”
后来慢慢长大,童真褪去,偶尔擡头,只觉得是再平常不过的。
但今天,心中忽然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即使长大,也还是能够有这样不想其他的纯粹时刻。
贺霁与偏头问:“你什么时候的生日?”
“十月份的。”
“哪一天?”
“27号”陆之溪说道。
贺霁与俯身站起来,把手里拿着的手机揣在兜里,“带你看个东西。”
她没过多思考的跟在他后面。
贺霁与对着天文望远镜调了下角度,确定可以看到,示意她来看。
一颗泛红的星星出现在视野中,明亮耀眼。
另一只眼半眯着。
感知不到周围的环境,只能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贺霁与嗓音有些低:“天蝎座一颗编号为阿尔法的恒星,是一颗红超巨星,虽然看着小,但其实直径相当于680个太阳的半径。”
闪着橙红色光的星,相距着五百多光年出现在她眼前。
这颗在浩瀚的宇宙中神秘又锐利的星,也是天蝎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