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止言颔首:“好,赶快解决。”
马上徐邀星就要过来了,他不想让这点破事儿影响到她。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话,反而搞得被忽略的几人怒意更甚。
那为首的中央男显然受不了这种“屈辱”,眼眶猩红,猛地上前一把攥住了祁止言的衣领:“问你话呢!聋了是吗?!你他妈的谁啊?”
段承眉头紧锁,祁止言却没什么反应,嗤了声,拧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拧,竟然直接将他的头摁在了沙发上,力度极大。
他心态平和,似笑非笑地开口:
“巧了,我就是能送你进去蹲局子的人。”
祁止言俯身,扣住这傻逼的脸将他翻了过来,刚打算松开,手里的动作却忽然顿住了。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
虽然被酒吧的灯光模糊了,但无论是那双黏腻并且肮脏的吊梢眼,还是鹰钩鼻,咧开的嘴角。
都很熟悉。
“……草,还特么送我蹲局子。”
男人想往后望,眼白翻了起来,愤怒至极,“你特么……”
声音也一样。祁止言想。
冯义康伸手抓住茶几的边缘,想从上面摸出个酒瓶,毫无所觉地吼道:
“你特么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瞬间。
无数回忆涌上脑海,包括哭泣的她,那个下雨的夜,手臂上的血。
所有,疯狂又暴戾的一切。
刚刚不动手的考量好像被狗吃了。
祁止言的脸色彻彻底底地冷了下来。
“那就看看吧。”
他的指骨处几乎青白,唇线拉直,深黑色的瞳孔像是浸了血,恐怖的戾气暴涨。
抓住了冯义康的头,猛地将他的脑袋砸向了地面。
“我操……你特么……”
一声痛嚎似乎也没唤醒祁止言的理智,他神色更加漠然,擡起头,狠狠地踹在冯义康的腹部。
一下、两下、三下!
一旁的人吓得几乎愣在原地,看祁止言的样子,完全不敢上前。而段承则惊呆了,顿了两秒连忙上前扯住祁止言:“止言!冷静点!你这什么情况!!”
冯义康已经被打得蜷在地上,过了好几秒才眨了眨眼睛,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忽然反应了过来:
“止……祁止言,原来是你啊。”
“哦……原来之前关运聪说的没错啊,”他看着被段承控制住、胸膛仍在剧烈起伏的祁止言,忽然笑了一声,“徐邀星这婊子现在居然真的变漂亮了,还跟你在一块了?”
祁止言的发丝在刚刚的打斗中散乱,眸光被遮住,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段承额上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冷静点!”
“你早知道她会变这么漂亮?以前不是个肥婆吗?我以前还以为你有草肥婆的爱好,没想到你……”
没等他说完,段承只感觉祁止言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力量,猛地上前一步,如地狱修罗一般。
“哗啦”一声,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瓶洋酒,猛地在茶几上敲碎。
“你再说一句。”
锋利冰寒的酒瓶直抵在冯义康的脖颈上。
再多一寸,必定血流如注。
祁止言眸光冰冷,一字一顿:“试试看?”
谁也不怀疑,他是真的会动手。
冯义康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消失,转换成了惊恐,只有嘴唇嗫嚅了两下。
“……”
李宜音身后带着数十个安保和男服务生,跟在霍斯行的身后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场面吓得心脏砰砰,连忙上前挡在两方中间:“快!来人!”
刚刚霍斯行已经简单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李宜音火速下了判断。
在吵嚷声中,冯义康这一行人很快就被他们从后面架出去。理亏在前,他们也完全不敢报警,只跌跌撞撞地滚了。
一帮服务员很快就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就连霍斯行和段承两人也在帮忙。他们看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祁止言,也没敢开口。
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开始还那么冷静。
在看到那男人的脸之后,却又像是失去了理智。
像是愤怒到了极点。
像是,那个人,伤害了他最珍惜的宝贝。
“……”
场面勉强回复了原状,李宜音心有余悸地遣散了众人,看向祁止言时有些讷讷:“那个,先生,谢谢您见义勇为,不过实在是没必要下手这么狠,万一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是吧……”
祁止言恍然般松开手里的酒瓶,平静道:“抱歉,所有的损失我来赔。”
“这不是钱的问题,只是……”
祁止言忽然低声开口:“我知道了。”
“这件事,别跟人说。”
李宜音愣住,像是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祁止言再次重复道:
“别跟人说。”
尤其是,别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