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年还想说什么,随即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只要别把是闹到那位头上动了根基就好。”
孟君言嘴炮,不会不会。
孟书年瞪了人一眼,就问央央孩子怎么样?
央央说孩子很好,“只是年叔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那位头上?”
孟书年讶异,“怎么,这小子没和你说啊。”
央央看了眼孟君言,“没有。”
孟书年哦了一声,“既然他没说那我也不做坏人,你自己问他吧,我比较关心孩子。”
孟书年年轻的时候,因着公事,失了妻子和孩子,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娶,就是挺喜欢孩子的,所以当孟君言找上门来说是事关孩子他才愿意接手这事。
孟君言心虚,“也没事,就是那位说以后若是孟家遭逢大难,我这一支有令不得违。”
孟书年脾气古怪,瞪着孟君言:“那是没什么事么!往后三代的子孙都要接着这个命令!这可是大事!”
你看只要扯上孩子后代,孟书年包跟你急。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爸,我指定得跟你急。”
纵使是周郢,也不曾想到,孟君言会应下这样的诺。
央央红了眼眶,孟君言跳脚,“打住打住!哥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孟父孟母无心权益,只求安稳,孟君言是靠着自己的手段才厮杀出了如今的一方天下,刀山血海,什么没见过,唯独妹妹央央,三番受陨,刺的他眸子生涩,再三忍压都压不住。
什么都见得,就是见不得妹妹的眼泪,“好了好了,哥不是说了么!小事!小事。”
事关妹妹,天塌了,在孟君言这都是小事。
说着央央的泪流的更凶了,“抱歉啊,孕激素,我也控制不住。”
周郢安抚着央央午休,在院子打理花花草草,孟君言倚在花架上,擡头看天,“感觉最近天气挺好的。”
或许是因为新生命的即将到来,或许是一切即将尘埃落地,一切都要走向美满结局,孟君言此刻的心涨的发酸。
周郢的锄头停下,眼中皆是黑云,“好么,可是我看又要下雨了。”
孟君言劝他拿把好伞,如今可不是他一人,可以站在雨中了。
“央央,想出手。”孟君言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周郢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意思,只说:“我会替她解决的。”
孟君言摇摇头,擡向楼上的窗边:“阿郢,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明白么。”
“爱一个人,不是替她完成,而是教会她,由她亲自完成。”
周郢明白的。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十年前,他也是这么教央央学业的。
只是时间太长或太短,他怕在这么一教,他们又要错过十年。
所以他才说:“阿言,时间都走的太快了。”
出奇的,孟君言忽而明白,哑然。
他说:“央央,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了,阿郢,我好欣慰。”
当年父母身亡,孟君言不是没有天塌的感受,只是妹妹还小,诸多压身,他承认他是狠了心。
如今,竟然比他还要早的前进一步,解锁人生,孟君言心中顿涩,心中不松反而多了一丝紧箍。
直到夜幕降临——
央央还在睡,周郢悄悄潜入,小心的躺在身边,佛开散在枕上的碎发,把人轻轻的揽进怀里。
其实孩子的名字,他和央央对视一眼就有想要的结果了。
只是实在太过简单,他们都想在动动脑子,或者看看孟君言能不能憋出个好听点的。
央央翻了个身,回揽,嗓音嘶哑:“你来了。”
周郢问她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厨房里熬了鱼肉粥。”
肚子愈发显怀,但也没有到夸张的地步,央央问了医生,说是子宫后位,所以不明显。
但央央总是忘记自己应该照顾点肚子里的小毛孩子。
于是只好坐起身,说着:“吃点吧,然后团队开的药该吃也吃点吧。”
灯光暖黄,满室温馨,周郢和孟央央迎来了此生最具幸福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