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1 / 2)

于雪落时分 南方之下 2260 字 4个月前

生气

顾允真不大记得他们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记得那晚宾利在街道灯光的海洋里疾驰, 她被他拉着手按上去,车内静寂一片,黑暗如浓雾般蔓延,像无人可以撕破的荒野夜色。

两人都不和对方说话。

似乎周循诫在生气。

她想他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是她。

气他在车上不冷不热说的那些话, 就好像要让她千辛万苦隐藏的恋情浮出水面一样。如今她的事业是上升期, 学业更繁忙, 真捅出来了,她还得费心去安抚爸爸妈妈, 得去应对一堆流言蜚语, 公司的同事还不知道怎么看她呢...她光是想想就头疼。

而且万一到时候她爸妈想不开,觉得是周循诫“拱”了她这颗小白菜, 要找周老爷子算账怎么办?

...

她悄悄看向周循诫。

他生气时只是面色会阴沉些, 脸庞异常阴翳,像半个多月没有渴饮过的吸血鬼, 苍白又俊美。他总体上一言不发,只是她感受到掌下凶悍的跳动, 勃发, 只要她将指尖挪开,好似就会立时弹跳出来,狠狠打在她掌心...

这让她害怕, 好吓人。

她咬着唇,犹豫了半天, 眼神也不敢落在那处, 而是瞟向窗外,看川流不息的长龙, 心底却时刻记挂着,一点点把指尖挪开, 挪一点儿,又停顿一下。

殊不知,她这样要挪不挪,却恰好蹭在周循诫痒处,似蹭非蹭,犹如隔靴搔痒,把人的痒意搔得更剧烈了,却无法得到纾解。

“没给你动,你动什么?”周循诫喉结滚了滚,终于开口,嗓音低醇,像冰镇了八度的上好威士忌,低垂的眼底布上了淡淡的猩红。

他亦是忍耐到极限。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交杂在一起,某处涨得好像要爆炸,偏偏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偏偏旁边还坐着一个诱惑源。

要不是考虑到她还小,接受不了在车上来,真想将她就地正法。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直到坐上专属电梯,上楼,进了玄关,“砰”地一声门关上,关门带起的风力震得顾允真脑袋发晕, 也将她青丝吹起,如空中浮动的一匹上好丝绸。

洗发水清淡的甜香侵袭鼻端,下一秒一只大手拨拢开她的长发,在乌发里找到她莹白.精致的脸,用力地扣住她下巴,吻下去。

他动作前所未有地粗暴,明晰的指骨几乎掐进她颊上的软肉,将她嘴唇掐得嘟起,犹如被迫为他绽放的娇艳鲜花,他的薄唇倾复上去,狠狠地吮住,又吻又咬。

顾允真挣扎了几下,小手抵在男人轮廓明晰的颊侧,想要推开。她其实很抗拒这时候和他亲密——

搞什么嘛。他好凶,她都不想理他了,齿关合得很紧。

周循诫往后退了些,低声命令。“张嘴。”

顾允真“唔唔”两声,想摇头拒绝,但没什么用。

轻而易举地,下颌被他捏着,直到两腮捏开,他舌尖席卷,若攻城略地一般,寸寸侵蚀。

他的唇舌有力地含咂着她软嫩的小舌,激得她舌尖一阵发麻,酥得要命。

角力中他寻到了裙子隐藏的拉链,陌生又熟悉的情潮在两人之间翻涌。

她裙子挂在身上摇摇欲坠,像裹着蝴蝶的美丽蝉蜕,莹白肩膀裸露,黑色肩带嵌进凝脂似的肩膀中,几乎压出红痕。

周循诫看着这道红痕,眉心跳了跳,顺着肩带向下的延伸,复上去,大拇指内侧轻刮其上的黑色蕾丝。

凉意漫起时顾允真脑子一片空白。

想起在楼道里她说和他一起养小兔,那时候他可温柔得多,不像当下…而且她现在例假快要来了,某两处涨得要命。

涨中交杂着痛意、快意,女孩微张着红唇倒吸一口冷气,潋滟的眼中立时泛起一层水泽,雾气朦胧。

随着他覆下去,她好像被通电了一般,不受控制地轻颤,带起裙下悬挂的蝴蝶银饰,发出簌簌轻响,蝴蝶一碰一碰。

尔后,她身体一轻,却是被他“抱”了起来。说是抱也不是,其实是扛,他把她扛在肩头,她头朝下,发丝如海草般倒缠。

“你要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我自己能走。”

倒立使得血液倒流,她脸蛋充血,发热,阵阵晕眩,几乎要头晕脑胀。她无力地捶着他劲瘦的窄腰,鼻端嗅闻到淡淡的咸湿汗意,意识到承载她体重的这副身躯是多么地成熟有力,她有点害怕,她还从来没离地这么高过。

这样看,周循诫真的好高。

周循诫不理她,继续扛着她往主卧走,他捆在她纤细腰间,同时解开束缚,修长的指一路解下去,将贝母纽扣解开,衬衫渐渐松了,露出底下冷白的肌肤,腹肌紧实,因为走动的缘故一张一弛。

她一双裹在黑丝里的长腿在他眼下扑腾得极为好看,薄如蝉翼的黑丝下,白皙肉色若隐若现。

“你要干什么?”她带着哭腔又问了一句。

...

期间,他们路过宝塔造型的乔治三世音乐钟、顾允真看到柚木地毯上盖着的一张高加索手工编织地毯,繁复的花纹犹如落日熔金下绽放的鲜红玫瑰。这张地毯,还是她在某个拍卖场上添置的。

“呜呜放我下来...”

“别叫。只是换个地方干你。”

他说得直白又赤.裸,低醇沙哑的嗓音冲击着她的耳膜,生出粒粒麻酥,又顺着神经和血管流窜向各处。

明明有一副干净、斯文又禁欲的皮囊,但说起下流话来,谁也比不过他。

顾允真的心一阵阵紧绷起来,心在薄薄的腔膜下剧烈跳动,说不清是难受、紧张还是期待,她已经隐隐有预感,待会要迎来的,将是一场称得上是残暴的性。

终于走进卧室的门。几步路,走了好久,又好似一下子就到了。

顾允真被放倒在松软的被褥上,头朝下,鼻端嗅闻到被褥间残存的好闻气息——她身上的甜桃香气和他清冽冷沉的木质香混合,还有荷尔蒙、多巴胺和内啡肽快速分泌时的气味。

下意识地,她四肢并用在KgSize上爬了一下,像落入陷阱的小兔想要逃出去。

刚逃了几步,腕上一紧,却是被他拽住,往下一拖,圆润的膝盖在被褥上磨了磨。

“唔唔,放开我。”

挣扎间,裙子翻上去,周循诫握着她脚踝,干脆利落地一扯,把她丝袜给扒了。

从胯骨直扒到膝盖下,膝盖以上t莹白,以下裹着黑丝,黑白分明,带来的视觉感受极为强烈。

她下意识地蜷起自己。

她的背影好看极了,水洗牛仔裙绷着翘的臋,卧室暖黄的光线映下来,将她的乌发照得异常柔顺,被他一把挽起,拢到肩膀一侧,全然露出背部曲线,从身后看,宛若一只细颈曲背的玉壶,两撇反括似的弧线异常迷人。

他扯掉她裙下的小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