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1 / 2)

小祖宗[先婚后爱] 此童 2208 字 4个月前

失控

“胡说!我——”

铁真真下意识想否认, 可海马体将时光按下倒退键,不留情面地复盘那晚的失控。

电梯里空气让人晕得厉害,铁真真压根分不清虚实,觉得自己是被人抱在怀中, 下一秒又恍恍惚惚以为回到家了正窝在床上, 条件反射寻找枕头一通乱拱。

可这枕头实在硌得慌, 她上手摸索, 胸肌、肩胛、温热修长的脖颈, 流畅深邃的颌骨,不用睁眼去确认,无形的气场已然告诉她答案。

“谢端若。”

“嗯, 要下来站着吗?”谢端若询问她, 一边作势卸力。

“唔嗯……”失重感叫铁真真下意识攀紧他的脖颈。

男人胸膛微微起伏, 温热的气息掠过额头, 她又清醒了几分, 睁眼便看到谢端若无可奈何地垂眸看自己。

“……”铁真真避开那道视线, 却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嘴唇看。

她喜欢谢端若的嘴巴。

形状好看, 唇角时常噙着笑,说出的话总是轻声细语的, 还会给她唱歌, 唯独逗弄她的时候惹人烦。

铁真真没由来想起婚礼上那个吻, 温热、轻柔,其实她那会儿并没有做好准备, 说起来算是谢端若单方面吻她。

真叫人不服气。

大脑皮质被酒精抑制着,情绪被释放, 心底那点不甘愈演愈烈。

混沌感再度来袭,铁真真晃晃脑袋眨巴着眼睛聚焦视线, 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要把那个吻讨回来。

双手交缠在谢端若颈后蛮横一拽,借力横冲直撞复上他的嘴唇,抱着她的手臂倏地变得僵硬,力道有些勒人。

疼。

她舔舐被牙齿硌到的唇肉。

没发挥好的便不作数,铁真真趁谢端若还没反应过来再次凑上去,脑海中全是他在婚礼上吻她的情景,晕晕乎乎地将吻落在他的唇角上。

她像个战胜者般觑着谢端若示威,下一秒又偃旗息鼓,软下身子埋首在他怀里,不再同那阵困倦对抗,殊不知自己将谢端若扰得心乱如麻。

男人乌瞳颤漾,呼吸声又急又沉,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便恢复了往常的温润自持。

再次醒神是因为一阵软绵触感,铁真真警惕地睁开眼,看到谢端若正仔细给她掖被子。

发觉他要离开,她突然伸手捧着谢端若的脸颊傻笑,仗着酒劲再次吻上去,懵懂地吮了吮他的下唇。

“我会了!”

谢端若呼吸一滞,自制力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眸色变得暗沉又凌厉,看着铁真真的眼神俨然一头猛兽在锁定自己的猎物。

凭什么她可以肆无忌惮,凭什么他就得百般克制。

终于,某根弦绷断了,他首次越界,手掌不知何时全然攫住了铁真真的枕骨,大拇指在她耳后无意识地摩挲着,低哑声线带了几分金属质感:“你不会。”

铁真真恍然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嗯?”

那一瞬间,疑惑尽数被谢端若悍然吞噬,她唇齿失陷,呼吸也轻而易举地被捕获,连同他的理智一起碎裂。

谢端若吻得很凶,铁真真被那份侵略意味吓得瞠圆了眼,她本能抵抗,可越挣扎,就越是被他禁锢在床褥深处。

她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谢端若想吃了她。

铁真真忘记那个吻最后是如何平息的了,总归是谢端若放了她一马。

“看来是没断片儿。”

见谢端若笑意狎昵,铁真真登时脸红耳赤,偏偏又虚张声势地觑着他。

谢端若曲指划过她的鼻梁,“走了,老爷子前些天还念叨你,估计等久了。”

这次谢端若松开了手,铁真真走在他身侧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伸出小拇指扒拉他。

谢端若不着痕迹地将她反握,这次寿辰在老爷子居住的松鹤堂设宴,远远就听见屋里的人声,最先发现他们的是谢端若的表外甥。

“舅舅!”

小混血儿纵身跃过门槛,兴高采烈地朝谢端若飞奔而来,抱住他的大腿怯怯地望着铁真真。

谢端若捏了捏他的脸颊,沉声叮嘱:“喊人。”

小家伙金发琉璃曈,眼珠子在阳光下愈发剔透,擡头对铁真真奶声奶气道:“舅妈好。”

铁真真也没忍住捏他肉嘟嘟的脸颊,怜爱道:“我记得你,Ansel!”

她和谢端若的小花童,那会儿他才两岁。

“我有中文名字。”小家伙拍拍胸脯,“我叫宋串串。”

铁真真忍俊不禁地捧哏:“哇,串串啊。”

她可不认为给宋串串取这乳名的人钟爱吃烤串儿,为免伤到小朋友的自尊心,连忙扭向一旁紧急进行表情管理,与谢端若四目相对时差点没憋住。

此时前方传来一声明火执仗的叫唤,是谢端若的堂表姐宋姝宜。

“宋串串!又跑哪儿去了!”

宋姝宜出来寻儿子,见着小两口什么火气也没有了,笑逐颜开地赶回往屋里吆喝,“端若和真真回来啦!”

松鹤堂宾朋满座,铁真真和众人打个照面便随谢端若一同去给老爷子贺寿t,寝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秦崇诲人逢喜事精神爽,喜不自胜地给铁真真塞了个厚厚的红包。

谢端若自讨没趣:“老爷子,我的呢?”

秦老爷子笑吟吟地杵着龙头拐杖,对自己的偏心直言不讳:“就只有我们真真有。”

“谢谢爷爷,我就不客气啦!沾沾寿星公的福气!”铁真真朝谢端若昂了昂下巴,当着他的面将红包收好。

“爷爷最喜欢你们的礼物。”秦崇诲指着自己的书房,“养在那屋里呢,伞我也喜欢,真真的字写得真好,承你祖母几分风骨。”

铁真真可不谦虚:“那爷爷可得照顾好那盆雀舌,明年您的生辰我回来给您嫁接真柏,后年我给您修舍利子怎么样?”

秦崇诲开怀道:“好好好,爷爷一定照顾好它!快去陪你姥姥他们吧,不用守着我老头子了,爷爷吩咐厨子抓紧点儿。”

谢端若母亲还在病中,秦越估计临近开席才会过来,秦家虽然子嗣单薄,但姻亲皆是天南地北地赶来贺寿,宋家、谢家甚至是老爷子的母族严家,几十号人齐聚一堂欢闹得很。

作为刎颈之交,祁铁两家自然不会缺席,铁啸和苏娴一早就过来了,祁明泽夫妇还在国外,祁家方面由祁明润女士携燕祁代为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