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1 / 2)

小祖宗[先婚后爱] 此童 3571 字 4个月前

舒然

“CUT!”

终于磨完了这场戏, 可吴东成丝毫高兴不起来,铁真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了。

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喊NG,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铁真真已经还回去了, 谁敢让祁家千金白挨一耳光, 他只能等铁真真接完这场戏。

化妆师们在检查演员状态, 双双向吴东成摇了摇头, 这两人今天是没法儿再出镜了。

“舒然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谁给你的权力飞页!”

铁真真脸上那几道红印看得吴东成心惊,他在心中咒骂一声,气急败坏地踹翻脚边的椅子, 表面上兴师问罪, 实则是在替高又谦帮舒然兜一把, 转移一下铁真真的火气。

舒然霸凌搭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高又谦那孙子可真行, 养出了这么个蠢货, 试问四九城里谁敢动铁真真, 这皇太女要是计较这笔账,够她和高又谦吃一壶的。

“抱歉, 入戏太深了, 我以为郁锦书在那种情况下动手是符合人设的。”

舒然半边脸都是麻的, 毕竟面前站着的是铁真真,她再恼恨也得控制住情绪管理好表情。

“你以为?这事儿不需要和搭档提前沟通的吗!这么会导戏要不我给你让贤呗!”

吴东成在敲打她赶紧给铁真真赔不是。

接受到这个信号, 舒然咽了口腥甜的唾沫,而后咬紧后槽牙看向铁真真。她很矛盾, 既忌惮铁真真的家世,又仗着背后的人有恃无恐, 高又谦不会不管她的。

一定不会的。

吴东成要她放低姿态,她偏不:“对不住了,真真老师,您的脸没事儿吧?”

铁真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末了说:“无妨,林曼竹睚眦必报,我刚才那下没收着,委屈舒然老师了。”

痛觉神经刺激眼睛变得湿润,舒然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委屈。”

两位女明星不欢而散。

铁真真明日休息,吴东成又给她延长了两天假让她好好过个国庆,铁真真并不打算回城,脸上的伤让家里任何一位瞧见了,那就不是她和舒然之间的事儿了。

到底是天真,出了这种岔子,吴东成势必会告知谢端若,当套房门铃响起,铁真真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将门拉开一道小小的缝隙,故意遮掩左脸的痕迹,同门外神色冷肃的男人插科打诨:“哟,谢总啊,有失远迎。”

谢端若没心情同她开玩笑,推门挤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下颌观察伤势,而后一言不发地去厨房接了盆水。

冰块丁零当啷响,冷缩着铁真真的神经,好脾气的人一副隐怒即将爆发的样子她还真有点发怵。

“谢端若,我不疼了,舒然手劲儿轻飘飘的,我当时一下就还回去了。”

她同谢端若复盘自己的以牙还牙,扭腰转体带动胳膊,利用手臂肌肉发力,实打实地抡了过去,纤长的胳膊竟被她扇出了残影。

“就这么着,我当时直接把她掀翻在地,没亏。别看我脸上这几道印子吓人,舒然现在脸估计肿得老高了。”

瞧她给嘚瑟的,片场最不缺的就是摄影器材,今早发生了什么谢端若一清二楚,自然明白她这会儿究竟有几分是为了让他安心的装模作样。

谢端若隐隐叹气,拧干毛巾后拽着铁真真手腕把人拉到腿上,无奈地哄:“坐好。”

“口腔里伤着没有?”

铁真真摇头,自觉张嘴让他检查,谢端若神色稍霁:“先敷一会儿,等回家了让唐医生来仔细检查检查。”

“不行的,我不能回去!”铁真真反应激烈,指着自己的左脸说,“姥姥看见我这伤可不会管什么前因后果,她一定不会放过舒然的。”

男人眸色幽沉,真当他会管什么前因后果吗?

“你可以快意恩仇地和舒然一笔勾销,但是在我这儿。”谢端若搂紧铁真真的腰将她拥进怀中,郑重其事地看着她的眼睛,“安安,这事儿没完。”

他不管铁真真怎么还击回去的,他只知道,舒然那一巴掌就不能落在铁真真身上。

……

舒然休假时间比铁真真还要长个两天,影视城不是粉丝就是代拍,她下了戏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城,此时她还不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正在同经纪人策划着绑定营销。

公寓被一位英俊的男人打开,舒然泫然欲泣地迎上去,她知道高又谦一定会给自己撑腰。

“你怎么才来呀!呃——”岂料向来对她宠爱有加的人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往墙上掼。

舒然被撞得脑子发懵,高又谦当真是下了死手,残酷地剥夺她的呼吸。

“谁给你的胆子碰铁真真的?!”

“又……谦?”可怕的窒息感让舒然拼命挣扎,“我是在……演戏……”

攫住她脖子的手掌却收得更紧了,高又谦恨得咬牙切齿:“是演戏还是借机泄愤你心里清楚!”

舒然的视线因为缺氧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终于,高又谦在她晕过去之前松了手,她浑身失力地瘫倒在地,肺部本能汲取氧气让她疯狂呛咳,咳到干呕。

此时她就像一条狗,因为察觉到了主人的抛弃涕泗横流。

眼泪啪嗒砸在手边,她好恨,凭什么啊。

其实她与铁真真无甚交集,但有的人啊,只要一出现就会夺走别人的一切,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争。

就像一场荒谬的量子纠缠,你荆天棘地,她光辉璀璨。

舒然恼恨地承认:“是!我就是故意打她的怎么了!”

“不知死活的蠢货。”高又谦冷笑,点燃一根烟咬在嘴里,浓白的雾散开,那双凉薄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睨着舒然。

“你当铁真真单纯只是个豪门千金吗?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高又谦忌惮铁真真,舒然因为这个认知恶寒得四肢百骸,她猛地咽着干涩的喉咙,语无伦次地说:“祁家?祁家……你伯父不是很厉害吗……”

“我伯父在她祁家面前算个屁!”这其中的厉害高又谦一清二楚,他指着舒然,不知是出于迁怒还是惧怕。

“祁家门生故吏遍布四九城,谁不敬重三分!你仗着我的势欺负那些阿猫阿狗就算了,竟敢动到铁真真头上来,知道她姥爷是谁吗!你知道她叔叔、姑父、堂兄、舅父都是什么人吗!”

“不。”舒然攥紧颤抖的双手,自欺欺人地摇头,“不会的,铁真真不会追究我的,我之前得罪她那么多次,她都没有计较过。”

“铁真真需要跟你计较吗?”高又谦像是听到了什么愚不可及的笑话,“像她这种人,到死都可以天真无邪!”

“上一个欺负她的现在搁牢里蹲着,你不知道吧,谢端若是她的老公,真行,一下得罪两个最有权势的家族。”

这个眼界窄到只知道依附男人的金丝雀根本看不清事态,跟了他五年连变现都不会,整天痴心妄想他会娶一个出身卑贱的戏子进门。

“你以为陈志毅为什么在伤害铁真真之后名下公司资金链接连断裂,祁明泽是个疯子,他谢端若也不是个善茬。”

在舒然对铁真真动手后短短半个小时,汉樾就已经完成了对高阙资本30%股权收购,谢端若将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头上,是在t警告他,舒然这只金丝雀他再也保不住了。

若他色令智昏,不出一个月,谢端若必将让他这十年辛苦打下的商业版图付诸东流,更别提高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见不得光的。

“你猜会有多少人为了讨好祁家整死你?舒然,你已经把路走死了。”

“不,又谦,你不能不管我。”舒然爬过去抱紧高又谦的腿,胡乱抛出底牌,“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高又谦,你不能抛弃我!”

高又谦闻言冷笑道:“你想好了,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还是太微陈总的?”

说舒然不会变现也是看轻她了,她不渴望房车珠宝,这女人的最终目标是实现阶级跨越,野心不小,可惜是个蠢的,没点儿自知之明。

出身如厮,他们的婚姻先决条件从来都不是情爱,那只能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最优结盟。

“都说了乖乖跟着我,非要贪心,我是喂不饱你吗?”

舒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孩子是谁的,她也说不出个明确答案,索性破罐子破摔:“就只能你去睡别人吗?”

她屈辱地仰头直视高又谦,近乎挑衅,“凭什么你能去睡林婧乔,我就不能睡陈敬言?”

高又谦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蹲下来捏着舒然的下巴,语气慵懒而刻薄:“就凭我是主,你是奴。”

舒然呼吸一滞,高又谦的羞辱远比铁真真还击的那一巴掌还要疼,而他还在继续对她进行精神凌迟。

“早在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脱光的时候就该清楚,你只是个玩物而已。”

高又谦起身,食指掸了掸烟灰,“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这么恨铁真真?”

“她没招惹过你吧?说实话你也入不了她的眼,你那些小打小闹在铁真真眼中跟个猴儿没什么区别。”

“……”舒然沉吟不语,浑身颤栗着,干涩发苦的口腔竟然又渗出了丝丝血气。

现下这境地,她不外乎一个被扒光游街示众的死囚,行刑者是这个救她于水火之中且长久护她周全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况且,你应该对铁真真感恩戴德不是吗?”

舒然哀戚冷笑,感恩戴德?

她本不是演员,最初只是个走投无路的音乐毕业生。

她来自偏远的县城,家境清寒,本就与门槛极高的声乐无缘,但在十几年前,她发觉自己在唱歌上有几分造诣的时候,是全心全意热爱音乐的。

某一天,她得知偶像名下有个懿臻基金会,程鸾一直在资助有天分的孩子求学,她很幸运地获得了偶像的资助名额,在校事事优异,是央音最有潜力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