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司娇努努嘴，“中间分了一次手。”

司大川终于回味过来，对上付桂芳凌厉的眼神，语气柔和不少：“你知道啊。”

“就你这根木头不知道。”付桂芳说话一针见血。

司娇心想，老妈骂人怎么和她一模一样。

司大川还想骂人，但是被付桂芳的眼神给压了下去：“我和方伟天成亲家了？”

这句话说得不情不愿，还带着嫌弃。

付桂芳没好气地笑了声：“是成亲家比较讨厌，还是女儿拐走比较讨厌？”

“都挺讨厌的。”司大川想都没想说。

司娇起身帮老妈收拾碗筷，送到厨房，颇有献殷勤的架势。

拐到厨房门口，就听到司大川骂了句：“他大爷的，再也不和方伟天那东西喝酒了……”

司娇刚放下，还没转身，付桂芳凑过来，有种吃瓜起哄的好奇语气：“你们哪一步了？”

“睡了。”司娇快速眨着眼睛，抿了抿唇。

就见自家老妈投了个“颇有我当年英姿”的眼神。

司娇刚走两步，后面轻飘飘传了句：“做好措施。”

付桂芳见司娇逃似的步子，才扬起眉梢。

司娇回到房间，就接到了方泽凡的视频通话。

接通后，那边画面晃了晃才算平稳。

方泽凡比了个“OK”的手势，司娇也回了个，两人看着屏幕都笑了。

司娇忍不住问：“兰姨怎么说的？”

“我妈没说什么，只是有点惊讶，不过那眼神挺伤人的。”方泽凡撅着嘴，有些委屈，露出求安慰的神情，“那种就凭你，让我有些受伤。”

司娇张嘴笑了笑：“叔叔呢？”

“我爸现在在喝酒，说什么冷静一下，他要好好想想措施应对你爸爸。”方泽凡很不理解，“他俩有仇吗？有仇的不是我妈和你妈妈吗？”

“你最近遇到我爸爸小心一点，要是他动手，你就跑快点。”司娇撇着嘴，扬着下巴。

“啊？”方泽凡一脸惊恐，“行，叔叔喜欢什么，我讨好讨好他。”

“贿赂啊？”

方泽凡：“摘走他辛辛苦苦养大的花，不得表示表示。”

他突然想起来：“对了，我妈说我们一起吃个饭，你要不问问你爸妈的意见？”

“这么早？”司娇有些震惊。

“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就推了。”

司娇还在理着思绪，门被敲响了，她下意识将手机盖在桌子上，去开了门。

付桂芳往里望了一眼，似不在意地说：“你和小凡说一下，我们有空一起吃个饭。”

“啊？”

付桂芳：“嗯，你们也谈了两年了，该见一下了。”

“妈，我们分了一年，而且是大一元旦谈的。”司娇严谨纠正。

“哦，动心不止一年了吧。”

司娇一时语噎，无法反驳，只得说：“我们万一分手了呢，是不是太快了……”

“分手就分手，人家还有结婚就离婚的呢。”

“……”

司娇不知道还说母亲通透，还是母亲太过前卫。

“行……”

其实她后来想想，老妈可能也想和兰姨好好相处一下，但是没什么机会。

吃饭定在八月末，司娇随便穿了身衣服，被付桂芳拽回房间重新换了一件，见多少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才放过她，自顾自的打扮了一番。

司娇很少见母亲打扮，她一般都随意扎个低马尾，额前头发梳得一丝不茍，这次却挽了个低丸子头，耳边有两缕碎发，感觉端庄又透着些许高雅。

却见老爸也梳了个背头。

仔细一看还有点残留的风韵。

他们赶到的时候，方泽凡亲自来接的，并主动礼貌地问好。

在指引方向时，偷偷捏了下司娇的指尖，随后走到他们身侧。

某个瞬间，司娇觉得他们好像小大人似的。

订了个包厢，圆桌，司娇和方泽凡坐在一起。

方泽凡拿了壶热手，倒到司娇的杯子，没让她动手，给她涮了涮。

而水壶就自然地递给了司大川。

一种无法言语的默契，在两家人之间散开。

那句“这两个孩子好像一家的”的玩笑话，在某个悄然节点默默推动命运齿轮。

程金兰打扮要更为明艳些，卷发红唇酒红裙，做事也是年轻般那般敞亮，她拿出个红包递给司娇：“娇娇，阿姨一点心意。”

看那厚度，方泽凡险些呛到，他偷偷拍了拍司娇的大腿，眼底幽怨不止一星半点。

司娇下意识拒绝。

付桂芳面色不动，头也没擡，一边夹菜一边说话：“接着吧，没事。”

司娇乖乖站起来，双手接了红包，还夹着嗓子甜甜道了句：“谢谢兰姨。”

本来以为两家约饭总要有顿声讨，或者对他们两位有什么嘱咐。

但是没有，所有人都挺安静的。

只有方泽凡热着场子，偶尔给司大川聊聊，又给自己老爸聊聊，实在不行给司娇聊聊。

聊到饭吃完，他口干舌燥。

然后各自上了各自的车，回了同一个小区，两家人还是同时到的，路过赵姨的小店，她还莫名问了句：“是哪家有喜啊？”

司娇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付桂芳转了话题，给她转到了东南西北。

在上楼前，程金兰喊住了司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