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青年瞳孔微微收缩。
“杨眉不是……被我打回原形了吗？怎么又恢复了？”
下一刻，他又看到古柳树另一侧，一位绝美女子轻倚树身，周身涌动着古老而璀璨的凤族气息。
“那是…元凤？！”
“这……不对啊！她不是在龙汉初劫就陨落了吗？！”
天道额角跳了一下，目光左右一扫，又看到角落里静坐的庞大身影，那是带着无穷开天古气息的神兽。
“始麒麟竟然也活着？！”
天道的呼吸不由自主重了一拍。
“……靠，真是活见鬼了？！”
“当年龙汉初劫可是我亲自谋划的，它们怎么都活过来了？”
每看到一个，天道化身的神色就僵一分。
每认出一个，他的心底就隐隐发麻一分。
这些，不是死了，就是灭了，就是被封了，怎么……全在这棵破柳树底下围着一个凡人？
就在他因为震惊而产生一丝不祥预感时，他又看见了一个气息凌厉的黑发少年。
人道化身？？？
天道心里顿时冒出一句极其不雅的形容：
“啧，连人道那个小杂毛也在这里？”
他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
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鸿门宴的感觉！
天道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一闪而过的寒意。
“不对！！！”
“本天道怎会因区区几只蝼蚁而心生畏惧？”
“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摇了摇头，将那抹不祥之兆生生压回深处，然后抬起头来。
下一瞬，他仰天大笑！
笑声狂妄、刺耳，震得整座灵玄道场嗡嗡作响：
“哈哈哈哈哈哈——！”
白发青年一甩袖袍，眼神睥睨，高高在上，宛如俯览祭坛的屠夫，看着即将被宰杀的一群牲畜：
“你们这些蝼蚁……都在啊！”
他抬起手，五指宛如遮天巨掌，法则在指间跳跃，银白色的天道之光如雷霆般炸开。
他笑得愈发嚣张，声音如同雷霆滚动：
“正好！”
“本天道今天一网打尽！”
“全！部！杀！光！”
“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此话一出，灵玄道场内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
孙悟空的眼皮轻轻一挑，目光不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嬴政背负双手，神情平静到近乎冷漠，不屑得连反驳都懒得反驳。
赵公明嘴角抽动，若不是老师周玄在此，他大概率要笑出声。
始麒麟低下头，像是在忍笑，肩膀微微耸动。
元凤轻轻掩唇，凤眸流转，神情古怪。
就连杨眉那张向来冷淡的脸，都隐隐浮现某种“好戏开场”的神色。
人道化身黑发少年瞥了天道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家伙一向脑子不好，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上了！”
天道却丝毫没意识到众人的不对劲。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君临天下式狂笑”之中，浑然不察周围这群人看他的眼神，就像二傻子一样！
灵玄古柳下，风声轻轻拂过。
周玄依旧盘坐在树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只是淡淡扫了天道一眼。
那一眼，没有威压，没有规则，没有气势。
却让天道背脊骤然一僵！！！
好像被某种无形之力顺着心脏慢慢爬上来，一路爬到嗓子眼。
天道心里猛地一跳：
“不对劲……为什么这凡人看我一眼，我就……”
他喉咙轻轻动了一下。
“妈的，错觉？”
“对，一定是错觉！”
天道胸膛剧烈起伏，被周玄那一眼激得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他猛地咬牙，强行把那股不祥压了下去，脸上重新浮现狂妄的狰狞之色。
“装……装尼玛的高深莫测！”
白发青年指着众人，忽然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蝼蚁！听好了！”
吼声轰然炸开，震得虚空都像是被撕裂，天道法则在他周身乱舞，如无数闪电咆哮。
他一步踏出，脚下天地瞬间龟裂，仿佛连世界都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今日，你们全都束手待毙！”
“都给本天道跪下！”
他狂吼着，指尖雷光化作一道道细密银丝，撕开空气，一股难以言喻的残暴气息从他体内汹涌倾泻。
“跪！地！求！饶！”
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响，回荡在灵玄道场上空。
“本天道今日大发慈悲，愿意给你们一个痛快！”
他张开双臂，像是君临九天的神祇，声音狂暴如雷：
“只要你们跪下磕头，本天道便让你们死得痛快！！”
然而，他话锋骤然一转，眼中露出阴狠毒辣的寒意：
“但若你们敢反抗……”
他抬手，五指轻轻一合。
霎时间，周围天地响起无数断裂声，仿佛无数灵魂正在被捏碎、碾压。
天道语气森冷、残酷到极致：
“本天道就让你们……”
“生！不！如！死！”
“灵魂镇压亿万年！永不超生！”
“让你们吼也吼不出，死也死不了！”
“让每一息都是折磨、煎熬、地狱！！！”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怒火滔天，仿佛天地都在随他颤抖。
然而——
灵玄古柳下。
无人理他。
所有人看着他，都像在看一只小丑！
孙悟空挑了挑眼皮：“嚯，堂堂洪荒天道，竟然宛如小丑！”
嬴政淡淡看着他，嗤笑道：“大言不惭，上赶着来送死！”
赵公明嘴角抽动：“原来天道就是这鸡毛样啊，大失所望！”
元凤掩唇轻笑，凤眸里满是怜悯般的戏谑。
始麒麟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在憋笑还是在同情。
杨眉面无表情，只轻轻吐出两个字：“找死。”
人道少年直接嗤了一声：“可怜虫，死到临头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天道顿时僵住了！
他张着嘴，看着这一众古老恐怖的存在齐刷刷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自己——
脸色瞬间有点绷不住了。
整个人呆了半秒。
然后，他胸口猛地一抽，怒火再次冲上脑门：
“你们好大的胆子！”
“竟敢无视本天道？”
“还敢出言讥讽本道？”
“你们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