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愣了一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老板,没敢多问,方向盘一打,车头调转驶向京海国际机场。
沈岩拨通了刘慧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传来刘慧温婉的声音。
“老公,饭菜都要凉了,你还要多久?”
沈岩沉默了两秒,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纽扣。
“慧慧,公司临时有个紧急项目,我要去一趟国外,现在就得走。”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似乎是刘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抱怨。
“去哪里?危险吗?”
只有这两个问题。
沈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捏了一下。
“去谈笔生意,很快就回来,光科会安排好一切,不用担心。”
“好,那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送去机场?”
“不用了,那边什么都有。”
“那你……注意安全,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挂断电话,沈岩长出了一口气。
这就是刘慧。
她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给男人留出空间,什么时候该在身后默默点一盏灯。
相比那个只会索取和算计的前妻,刘慧好得让人心疼。
沈岩随后拨通了陈光科的电话。
“光科,别睡了。”
“把你手底下最干净、身手最好的安保组调出来,半时后机场集合。”
“申请航线,目标A国瓦尔登市。”
电话那头的陈光科显然是被从被窝里拽出来的,声音还带着迷糊。
“瓦尔登?那不是那个号称‘罪恶之都’的破地方吗?岩哥你去那干嘛?”
“去捡垃圾。”
沈岩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语气平静。
“捡一堆能把岩石科技送上神坛的黄金垃圾。”
十个时后。
A国,瓦尔登市。
这里没有法律,或者,这里的法律就是AK47和美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水果味、劣质柴油味和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一架没有涂装的湾流G650降在坑坑洼洼的跑道上。
舱门打开,一股热浪夹杂着沙尘扑面而来。
沈岩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冲锋衣,戴着墨镜,踩着战术靴走下了舷梯。
在他身后,是八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个个神情肃杀。
陈光科跟在沈岩旁边,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密码箱,警惕地看着四周。
“岩哥,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
“刚地我就看见那边铁丝网上挂着个人。”
陈光科吐了口唾沫,感觉嗓子里全是沙子。
远处,几辆改装得像钢铁怪兽一样的皮卡车轰鸣着开了过来。
车斗里站着几个光着膀子、端着机枪的当地人,嘴里嚼着某种让人兴奋的植物叶子。
为首的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这是沈岩提前通过“宁客”的关系网联系到的当地向导,绰号“老鬼”。
“沈先生?”
老鬼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满口黄牙。
他贪婪地打量着沈岩身后的飞机和那几个保镖手里的装备。
在这里,这都是肥羊的标志。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