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挖坑人简单,这里面有讲究的,风水啊,时辰啊,方位啊,动土前要敬神,要上酒,第一锄要怎么挖,有各种忌讳的。
就好比起房子,你一定得请个师父,否则房倒屋塌,不是说着玩的。
人死了入土,也算是死后的屋子,当然也要讲究一下。
而肖义权爸爸之所以能成为挖坑人,和肖义权奶奶还有一定的关系。
肖义权奶奶是个神婆,她会这些路子,带儿子出来挖坑,懂这些,别人就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
一些老人,生前就跟肖义权爸爸定好了,老屋你来挖,我要怎么怎么样,朝向,风水,时辰,都说好的。
这种事情,后辈还真不敢改,也不会去改。
现在农村里,能吃香喝辣,就是红白喜事这一般子人,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事主只能听着,不懂啊,没办法的。
“哪个老了啊?”肖义权顺嘴问了一句。
“杨癫子。”林桂芬感叹一声:“也才六十几呢,喝个酒,出门摔一跤,没气了。”
“哦。”肖义权哦了一声,有点印象,村里镇上几个人嘛,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印象。
林桂芬想起件事:“说你买了车啊?”
“买了一个。”肖义权朝门外一指:“那里。”
林桂芬看了一下:“停四老爷那边啊,要得,好多钱买的?”
“二十多万。”
“二十多万?”林桂芬吓一跳:“你哪来那么多钱?”
“赚的呗。”肖义权就吹:“我做业务,有提成的。”
他说着,掏出一张银行卡:“妈,这张卡你收着,密码是六个六。”
明明两万块买的,为什么吹,就是要找借口给爸妈钱,也不多,就是十万块,多了不敢给,怕把老人吓着。
“我们不要你的钱咧,你自己收着啊。”林桂芬果然就推。
“我还有啊。”肖义权吹牛皮,故意凑到林桂芬耳边,悄声道:“我赚了差不多六十多万呢,还只半年,明年肯定更多的。”
“做业务这么赚钱?”林桂芬吓到了,捂着嘴巴。
“你说呢。”肖义权举例子:“于百万那个女,还有九叔家那个,不是都在外面跑业务吗,都发财了啊。”
“倒也是。”有现成的例子,林桂芬也就信了:“你还能跑业务?”
“跑业务有什么。”肖义权道:“脸皮厚,嘴巴油,只要不怕丑,就能搞到单子。”
“也是。”林桂芬点头:“做生意也好,做业务也好,就是不要怕丑,要敢呦喝。”
她收了卡,兴奋起来,道:“还是杀个鸡,对了,你跟你姐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
“明天打吧,今天不打。”肖义权摇头。
“给你姐打个电话还要看日子啊。”林桂芬恼了。
“放寒假呢,她没事,我打了电话,她说不定晚上就跑过来给我收拾一顿。”
“好好的没事,收拾你做什么?没个道理啊。”
“哈。”肖义权哈的一声:“妈哎,你家大姐要收拾你家老二,用得着找理由吗?”
林桂芬也笑了:“还不是你欠收拾。”
“是吧。”肖义权道:“你们要收拾我,总能找到理由的。”
林桂芬也笑了,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板:“胡扯。”
进里屋把银行卡收好,去捉了鸡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