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对着姬珩道，“你来干什么？”

“那个怪物的蛊毒解了。”声音有些低沉，好似蛊解了也不是个好事一般。

果不其然，天蝎子语气深沉了许多，“蛊虫解，命不久了。”

忽然，夏小梨想去见一见她，很是可怜的小姑娘。

姬珩与她好像有心电感应一般，“走，我带你去见她。”

夏小梨微微一怔，没想到姬珩会如此干脆地答应。她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却见他已转身迈步，似乎笃定她会跟上。

两人一路无言，只有脚步声轻轻回荡在石板路上，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很快就到了那个怪物的房间，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音止住了，然后门打开了。

“太子殿下？”看到来人，门里的人赫然有些吃惊。

“嗯，我们来看看你姐姐。”

姬珩早就知道了，他们是两姐弟，姐姐因为年纪大了，便被选择种了驻颜蛊，弟弟年纪小，便被做了药奴。

姐姐叫小花，弟弟叫小树。

小树的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夏小梨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莫名一紧。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树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姐姐已经不太能说话了，蛊毒虽解，但她的身体……撑不了多久。”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夏小梨感觉到胸口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她的身体也有蛊虫，解蛊好像也没有要丢掉性命。

“夏姑娘想跟你姐姐说说话。”姬珩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波动。

小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路。

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有窗边透进一丝微弱的光，映在一个瘦削的身影上。

已经看不出怪物的样子，隐隐约约能看出女子的脸型，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微微闭着，斜依靠在床头，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女子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虽黯淡无光，却透着一丝温柔和释然。

她努力扯了扯嘴角，似乎想挤出一个微笑，但最终只是牵动了一下苍白的嘴唇。

夏小梨的心猛地揪紧，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她……等这一天很久了。”小树站在门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知道自己曾那样的活着后，姐姐不想多活一天，要不是为了我，姐姐或许都......”

夏小梨转头看向小树，发现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夏小梨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若是如那样的怪物一般的活着，她大抵也是不愿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