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魃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张月旬他们就这么等着他装模作样结束。
“我早说过,重头戏就是要安排在最后,结果是你!”
文魃指着张月旬,摇头。
他又呷了一口茶才说话。
“心急吃下去的热豆腐,烫嘴了吧?跟你们这群没品味的不人不妖的东西说话可真是……太没品味了。”
张月旬一言不发,默默地举起了她的拳头,做了一个拧耳朵的动作。
震慑感,十足。
文魃拍她拳头,“大侄女,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
“你倒是说呀!”
“事情的开头是不是在礼部贡院参加秋闱的太学学子暴毙身亡,其他地方的考场的学子均无事发生?”
“是,然后呢?”
“再有一个,这些暴毙的学子是不是突然活过来,消失得无影无踪,却只在夜深人静才跑出来,碰着人,就会掰开头皮,拿出脑子问人话?”
“对,然后呢?”
“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文魃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衔接不上上文的话,张月旬他们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哪天晚上啊?你都说了什么?不记得了,你给我重复一遍。”
“大侄女,你纯心闹我呢?”
“是又如何?”
文魃闭上眼,睁开,“我不和你计较。”
他转头和楚侑天说话,“宾满,太学的三舍考试的舞弊极其严重,你手上也有名单,但这不过是一个最终的结果,但是过程呢?”
楚侑天不语,静等文魃的下文。
文魃接着说:“追求正义,不是一个结果这么简单,过程同样重要。杜知文和陈耀祥,还有国子监的祭酒严克这三个人,他们又在这一场舞弊案里头扮着什么角儿?为何舞弊会引发秋闱学子暴毙的惨剧?你们了解过吗?”
“没有,”张月旬说,“但无非就是‘名利’二字在作祟,我更好奇的是文魃你在这两桩案子里扮着什么角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我们得从敛尸房的尸体说起。”
“就依你,”张月旬说,“敛尸房的尸体,不是杜知文,是陈耀辉。你故意绕了一个大弯子,就是想让我杀了赤阳,还有一个就是为了今日你能坐下来跟我们谈话。”
“大侄女!”
文魃给她挑起大拇指。
“你少来!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在玩一场游戏,一场很好玩很有趣的游戏。”
“什么游戏?”
“一场很好玩很有趣的游戏。”
张月旬气急,“我问的是,游戏怎么玩。”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文魃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敛尸房的那具尸体是陈耀辉,我杀的。在礼部参加解试的太学学子暴毙身亡,可不是我干的。你们一定很好奇,他们的尸体去了哪儿?烧了,骨灰都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