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一众贵妇贵女齐齐看过去,一些身份交底的忙不迭站起身,做好行礼迎接的准备,却没人抬头多看入口一眼。
特别是几个长相娇俏的少女,一个个下意识往自己娘亲身后躲,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自己的肚子里。
她们唯恐被善敏郡主看到,挨上一鞭子直接毁容。
谭晴柔也很紧张,上前扶起盛安小声提醒:“安安姐,善敏郡主脾气不太好,一会儿咱们安静些,别引起她的注意。”
这番提醒委婉了。
善敏郡主岂止是脾气不太好,简直称得上暴戾,看那些身份较低的夫人小姐的反应就知道了。
谭晴柔说话时,没有注意到盛安的脸色,也没发现她浑身僵硬。
为找离家出走的崔七爷,不止崔家人仰马翻,就连京城大街小巷也多了不少巡视的官差,弄的人心惶惶,甚至有数支人马一路南下前往源城,沿途搜寻崔七爷的踪迹,却是连崔七爷的影子也没有见着。
担心崔老夫人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崔晴柔和崔大老爷极力隐瞒,可是这么大的动静,又岂能真正瞒住崔老夫人!
得知最疼爱的孙子一整夜没有回家,崔老夫人又是心急,又是后悔,当天夜里到第二天就吃不下任何东西。见长子动用了一切能用的关系,依然遍寻不着,她不禁怀疑到了福云公主身上,认为福云公主从中捣鬼,对她的孙子下了毒手。
只是没凭没据,崔老夫人不会当着福云公主的面质问什么,只让心腹留意福云公主那边的动静,若有异常及时禀报。
崔平安离家出走那天,福云公主正巧到另一位长公主家做客,直到傍晚回府才知道崔平安不见一事。她视崔平安母子为眼中钉,崔平安的生母已死,她就把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了崔平安的身上,巴不得他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于是,她暗中派人查找崔平安的下落,找到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除掉。
然而,一天一夜过去,除了查出崔平安在街头险些被骗子所骗,又意图租马车回南方源城,谁也没有查出他最终去了哪里。
拿着崔平安写好的平安信,想到崔府还有个对他有威胁的福云公主,莫颜长了个心眼,放弃了直接找人送到崔府的打算,让一只不起眼的鸟儿送去扔到了崔老夫人的院子里。
收留崔平安虽然是个麻烦,一旦被福云公主找到这里,若是她不把人交出去,那么就是得罪福云公主,但是事已至此,总不能再把人赶出去,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人藏好,在通知崔家其他人过来接人前,她不能让福云公主知道。
就算事后知道是她把人藏起来,难道福云公主还能因为这个就对她喊打喊杀?如果福云公主真的小肚鸡肠,把没有弄死崔平安一事怪罪到她的身上,难道她就会怕了?
送信鸟儿遵照莫颜的叮嘱,趁崔老夫人院中无人之际,将那封信从半空中抛下。见那封信飘飘摇摇的落在了院子中央,没过多久,就被丫鬟捡起送到崔老夫人手中,这才放心的飞走了。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崔老夫人激动地坐直了身子,双手颤抖的将信封打开取出孙儿的来信。飞快的看完,知晓孙子安然无恙,悬了整日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只是一想到孙儿宁可在外面漂泊着,任由家里的亲人为他担忧,也不肯回来,崔来夫人一掌将信拍在了桌子上,大声的喝骂道:“不省心的东西,一声不吭说走就走,他眼里究竟有没有崔家,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崔晴柔担心崔老夫人忧急之下伤了身子,一直陪在这里,见那封信真是侄儿写的,顾不得劝慰母亲息怒,连忙拿起来细细的看了一遍。
见字里行间并无不妥之处,就知道真如侄儿信上所言没有遇到危险,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见崔老夫人一脸怒色,劝慰道:“母亲,小七平安无事已是佛祖保佑,他知道写信回来保平安,又询问您的身子,跟您道歉,可见这孩子心里是记挂您的,您就原谅他这一次,等他回来了,再好好教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