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珣。”徐月华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师娘带出来。”
“我是问你,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
“月华,不要骗我!她究竟如何了?”
被惊醒的七指魃和靳豹坐起身担忧地看着火光对面的两人。
“未珣,你放心。我跟梁蕴说好了,他会帮我……好好的照顾师娘。他说御医医术高明,一定可以……”
她又骗不下去了,一低头就是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把她带出来。是我的错!”
宋流涧双眼一闭,泪水滑落,握紧的拳头无论如何用力也抵不掉心里的痛苦。他已经能回想起那一刻的情景,那些人的刀狠狠的划下去,她的胸口被划开,变得血肉模糊。
“不是你的错!”他把徐月华拥进怀里,“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万分悲痛和追悔莫及。
如果当时能早一点认出来……
如果在他刺向庞柝的时候阻止她……
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独自缓了许久,一边吃着温热的馒头,那堆火发出暖暖的温度到他的身体上,伤口依旧很痛,心里也依然很悲痛。但在他抬头看到一脸痛苦的七指魃盯着自己的腿看时,看到靳豹披着一身的雪推回来一辆板车时,又看到很月华搅拌着药罐时,他的心情就渐渐得到了平静。
沉痛的发泄方式有很多,但平静的方式只需要一种。那就是在这逆境中大家依然努力生存的这份对生命的热情感。
“未珣,药凉好了,快喝!”
他从徐月华手里接过药,没有说什么就一口喝完。苦不苦他已经不想去在意。
“大哥,大嫂,我把板车改一改,让大哥躺在夹层里能更舒服些。很快就好!”
靳豹华身木工,开始认真的敲敲打打。行动不方便的七指魃也不好去添麻烦,就乖乖坐在那里看雪。
天色大亮时,雪小了一些。徐月华提议必须离开了。靳豹把火移到烤红薯的铁桶里,徐月华把宋流涧扶到板车上,让他躺好后盖上烘热的衣服,才把板车面的木板盖住。
“这衣服……会不会很显老?”七指魃换上了靳豹带回来的那件又黑,布料又粗的长棉衣时,不禁摸着自己帅气的脸皱了眉头。
“不会。就是有点丑!”
徐月华捡了块凉透的火炭走过去,一抬手就捏住七指魃的下巴,用火炭给他上妆。
“大嫂,男女授受不清你知不知道?”
“你再叫,信不信你大哥从板车上爬起来打死你?”
这威胁,还真把七指魃唬住了。
那边靳豹还特意打开木板,对着一脸黑的大哥解释:“大哥放心,我大嫂就是在给小七画个火炭装。我瞧了一眼,小七真成了个掉光牙的老头子,难看死了。”
徐月华往后看了一眼:随王实力吃醋,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