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衙役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秦少琅和马脸捕头,而队伍的最后,是上百名身形健硕、目光凶悍的忠义堂帮众。这支奇特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镇东的李家大宅走去。
沿途的百姓纷纷避让,如同躲避瘟疫。整个蓝田镇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李家大宅门口,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朱漆大门紧闭。四名家丁护院抱着胳膊,懒洋洋地守在门口,看到马捕头带着人过来,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护院头子,上前一步,斜着眼睛看着马脸捕头,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马捕头吗?怎么,不在街上巡逻,跑到我们李家门口做什么?莫不是想来讨杯水酒喝?”
他早就听说了街口发生的事,但他根本不信马捕头有胆子找上门来。
马脸捕头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板起脸喝道:“大胆!县衙办案,我怀疑张家灭门案的凶嫌与你李家有关,现在要入内搜查!还不快快打开大门!”
“搜查我们李家?”刀疤护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夸张地大笑起来,“马捕头,你是不是出门没睡醒?就凭你?我们家主正在县衙跟县太爷喝茶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们李家撒野?”
他身后的几个家丁也跟着哄笑起来,言语间充满了不屑。
马脸捕头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拿出点雷霆手段,今天就要沦为整个蓝田镇的笑柄。
就在他准备下令强攻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少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马捕头,跟他们废话什么?”秦少琅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冲撞官府,妨碍公务,藐视王法。按照规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句话,给了马捕头最后的勇气。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尖直指刀疤护院,声嘶力竭地吼道:“给我冲!但凡阻拦者,就地拿下!反抗者,死!”
“我看谁敢!”刀疤护院脸色一变,也抽出了腰刀。
然而,他快,刘三比他更快!
几乎在马捕头话音落下的瞬间,刘三就如同一头猛虎,从衙役身后窜了出来,一脚踹在刀疤护院的胸口。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刀疤护院的胸骨当场塌陷下去,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在朱漆大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口中鲜血狂喷,眼看是活不成了。
其余三名家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后面涌上来的忠义堂帮众三拳两脚打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血腥的场面,瞬间震慑了所有人。
衙役们都看傻了,他们没想到这群“协助办案”的江湖人,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果决。
马捕头也是心头一跳,但他知道,门已经撞开了,再也没有退路。他一挥手,强作镇定地喝道:“撞门!”
几名衙役和忠义堂的汉子立刻上前,用一根圆木,狠狠地撞向李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