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壮迫不得已,被迫向远离威胁的一侧滚翻躲避。
又一次被压制得无法反击,他感到极其憋屈。
为什么?对面竟然能猜到我的位置,他惊讶地想,这家伙思路一定异于常人。
没办法,只有最后一个选择了。
他把戴着的宽檐软帽摘下来,放到旁边的石头上,今夜月亮很圆,月光下,软帽在石头上映出的影子,很像一个蹲伏在那里的人。
接下来,他拿出手机,录了一段声音,他把手机盖在软帽里,设置了十分钟后定时播放。
布置好之后,他悄悄离开藏身地,朝预想中对方可能潜伏的地方靠近。
十分钟后,手机响了:“嗨,对面的家伙,来一次公平的决斗吧!我数到三,我们一起站起来,正面决斗。男人对男人,武器口对武器口,怎么样?”
理论上讲,这应该毫无意义,傻瓜才会接受决斗。但以阿姆斯壮的直觉,对面的技艺如此高超,一定也有相应的骄傲。
或许那人会一时上头,相信男人之间的默契什么的。
杨伟很慌。
苏海交代的事情,他一一都在照做。跑几步,开一武器,换个方向跑几步,再开一武器……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总之照做就对了。
当兵几年,功底还是有的,这几武器他自认为开得很稳,方向绝对没错。问题是……这么做有什么用?
漆黑的山林,武器弹射。进去跟石沉大海似的,要是狙到了人,至少惨叫总有一声吧。
一个不好的念头慢慢浮上来:我不会是被当成诱饵了吧?让我开武器吸引对面注意,这不就是拿我当鱼饵,钓对面的狙击手吗!
他回想了一下,发现苏海交代的还剩下最后一步。
要求挺奇怪的:“等对面开始喊话,就朝左斜45度的方向开一武器,武器口稍微抬高,朝向左前方高台。
注意一棵白色的树,瞄准树下的草丛。”
就在这时,对面真的喊话了话:“嗨,对面的家伙,来一次公平的决斗吧!我数到三,我们一起站起来,正面决斗,男人对男人,武器口对武器口,怎么样?”
去你妈的,杨伟想,疯了才站起来跟你决斗。
他也不打算按苏海的指示去做,明明敌人在正前方喊话,偏要我朝左边开火,他想,这绝壁是拿劳资当诱饵来着,我他妈可不傻。
对面喊了三遍,他全当狗放屁,蹲在一丛草后面动也不动。
苟住,他鼓励自己,一定要苟住。
苟到天亮就安全了,据说一些美丽国传教士包了艘船来搭救那些克伦族基督徒,好像叫科罗拉多教会还是什么的。
他下定决心,天亮就去附近的克伦村落找那些传教士,求他们回去的时候带上自己,水电站工地这边见鬼去吧,随便他们打生打死,爷不伺候——
砰!
一颗武器弹呼啸而来,正中脑门,杨伟仰天倒下,双眼睁得大大的。
他太紧张了,没发现左前方有敌情。高台白树下,草丛里微微泛光,那是瞄准镜反射的月光。阿姆斯壮忘记给瞄准镜盖遮光罩,犯了个致命错误。
这本该是绝好的机会,可惜杨伟一心都在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完全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