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露珠顺着屋檐滚落。
“好像的确有点喝多了,我先睡会儿。”
好半晌,李长生才故意揉揉脑门儿,顺便打了个呵欠。
落遥下意识便要起身,不过下床的前一瞬却突然犹豫了。
悄悄抬眸瞥了李长生一眼,她竟又缩了回去。
这可把李长生给整不会了,傻愣愣地杵在那里,许久才小声提醒道。
“这好像是,是我的房间。”
“我都在这儿睡一整夜了,你觉得这话还有人信吗?”落遥闷声道。
“哈?”李长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在他不傻,稍一琢磨便回过味儿来。
“那好吧,就当这儿是你的房间,我‘回房’了!”
说完,他便退了出去,去的当然是落遥空出来的那间房。
“这个傻子,就不能说这是我们的房间吗?”
落遥抓着枕头一通乱捶,刚才还白皙的脸蛋儿瞬间涨得通红。
却不知道,那抹铺开的红霞,究竟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发泄一通后,她拉过被子,往身上一套,不过盯着天花板,却再也没有了睡意。
不止她睡不着,李长生回房后也辗转难眠。
“她到底几层意思,是我误会了吗?”
直到天色大亮,李长生都在琢磨着类似的问题。
可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辰时末,他揉着昏沉的脑袋下楼,首先要了一碗醒酒汤。
看到小二和厅内食客都不住往外张望,李长生也扭头看向冷清的街面。
“今天怎么没看到什么地摊呢?”
“您没听说吗?”小二听到他的嘀咕,凑了上来。
“听说什么?”李长生满脸不解。
“昨儿后半夜,城里出命案了!”小二哥压低了声音。
“谁死了?”在这个敏感时期,李长生理所当然把这次命案与各国使团联系到了一起。
“听说是几个皇宫出来的太监!”小二并未隐瞒。
李长生心头一个咯噔,立刻便想起昨夜一起在驿馆外偷听的那群人。
“怎么死的?”再问这话,他的语气严肃了许多。
“据说是被谋杀的,不然凤都府衙和城防营怎会如此大动干戈?”
正因为城防营和府衙在高调地进行调查,所以街上才会如此冷清。
“查出什么了吗?”
“应该还没有!”小二摇头。
“大半夜的,皇宫内官怎会在外面晃悠?”
“那我哪儿知道,八成是给哪位贵人办事儿吧。”
“死的是谁的人?”李长生趁机打听。
“那就不知道了,但不管是谁的人,府衙都不会给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透露。”
小二对自己的身份倒有清晰的认知,所以也没打算去做多打听。
自然,李长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因为这桩命案,凤都城内已被弄得人心惶惶。
不止如此,各国使团也人人自危。
甚至所有使团都在互相怀疑、互相戒备,生怕凶手就藏在某个使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