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顾行知重复这两个字。

“是。”苏慎言微眯起眼睛，凑近顾行之说话。

那些话不经第三人耳，顾行知听完大悦。

“我先前怎么从没想到有这个办法。”他殷切握住苏慎言的手，诚恳道，“那就有劳苏兄了。”

此时宜早不宜迟，确认计划后两个人立即带着顾行知去见苏氏。

因为不想让她担心，苏慎言借口要和顾行之应酬几日，这些日子不在客栈这边居住，让她照顾好自己。

苏氏并不怀疑。她很乐意儿子和同位一朝为官的顾行知打交道，欣然同意。

安顿好母亲，顾行之也将一切事宜准备妥当。

将夫妻二人送上马车时，他郑重其事承诺，“苏兄放心，我已派人去照看你母亲，你回来保证你母亲毫发无损。”

苏慎言颔首，“多谢。”

时间不留再耽搁的机会，苏慎言上了马车，留下顾行知目送他们离开。

马车行在空无一人的山道，路边风景迅速倒退。

车内燃着火炉，苏慎言无奈道，“其实不必你与我一同去的。”

虽说他此行并无危险，可是到底计划赶不上变化。

虞芊芊捧着脸，满不在乎，“既然要装去北方做生意的客商，拖家带口才正常，我绝不会拖你后腿，你放心吧。”

“我不是怕这个。”

他不善言辞，只觉得心里情绪翻涌，却不知如何表达。

好在虞芊芊并不在意。

马车角落的铃铛叮当作响，按照计划，一行人在傍晚抵达天南山。

山路两侧高山耸立，除却偶尔的鸟叫声，平静得像是世外桃源。

只是这平静终究是表象。苏慎言警惕的听外面的声音，不忘交代虞芊芊，“待会若有变故，你别出声，一切有我。”

明白他自有计划，虞芊芊爽快点头。

马车恰好驶到了一处缓坡，变故发生在这刹那——四周凭空响起无数口哨声，马蹄声直面冲来，兵器交接。

“别动，都给我老实待着！”

“快把身上的好东西都交出来！”

“……”

隔着门帘，苏慎言握紧虞芊芊的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下定决心，不慌不忙，“可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一直沉淀在心口的话得以宣之于口，他发誓一般的再次承诺。

“我不会让你有事。”

虞芊芊自然不疑他，只是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外面那些人都是顾行知交代过的，并不抵抗就缴械投降。眼看战局结束，苏慎言低声交代她。

“你在里面别动，我出去看看。”

“好。”虞芊芊二话不说。

苏慎言掀帘出去，正好撞到一个要来翻马车的马贼。

“哎呦——”马贼后退两步，吐了口口水，“你还想不想活了，竟敢冲撞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