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渊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你跟那沈夫人关系应当很不错吧?在长沙郡中一直听闻沈侯爷与沈夫人的名声,不知你可否从中牵线,让我入侯府做客?”
生怕桑葚不答应似地,陈明渊又连忙添补一句:“此事若是办成了,往后我们陈家更是蒸蒸日上,到时候有你好处的。”
桑葚自然也想让陈明渊同沈岐认识,只是她在悬壶堂时不过是一届女医师,技艺远远还比不上梅香、明月等人,不得秦婉亲眼,想从中牵线恐怕是难上加难。
想到此处,她为难地看着陈明渊,想查看他是否有改变主意的可能。
陈明渊看出桑葚的为难,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开口质问道:“你在悬壶堂中这么久,难不成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桑葚有些紧张地看向陈明渊,猜测若是不扯谎今晚恐怕过不去了,脑筋转得飞快,不久后就开始随口扯谎,“明渊你误会了,是沈夫人不喜会见生人,妾刚才在想办法要如何让夫人答应您入府,这其中必然需要打点,妾是怕不够诚心无法让沈夫人答应。”
陈明渊了然,脸色顿时缓和下来,轻柔地抚了抚桑葚的肩头,“夫人早说,那此事就交给夫人了。对了,既是疲乏了,那咱们便先歇息吧。”
当真熄灭蜡烛、放下幔帐时,桑葚心中的欢喜却全部**然无存,只余焦灼。她躺下以后,翻来覆去数次,始终无法入眠。
次日起身时陈明渊已经离开,她对着铜镜查看自己的状态,发现眼下灰漆漆一圈,顿时有些不快,连忙让侍女往自己脸上填充脂粉,遮盖住不佳的气色。等侍女给自己上完妆以后,她查看了一下铜镜,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这唇脂的颜色不够衬我,今日得空出去采买的话再用心帮我挑一挑,我要最衬我的。”
侍女有些慌张地应声,“夫人恕罪,您交代下的奴婢今日就去办。”
桑葚简单“嗯”了一声,搭着侍女一截藕臂起身,低声询问:“方才让你们备的马车已经备好了么?”
侍女答道:“夫人,已经在前门等着了。”
这侍女办事虽不算周全,但的确是把自己的话都听进耳朵里了,想到这里,桑葚心中的快感油然而生。乘马车到达悬壶堂以后,桑葚略过门口的登记处,直携着侍女往女子专诊去处。
昔日同门见了桑葚,脸上下意识浮起笑意,只是很快又掩了下去,淡漠地看着桑葚,如同陌路人一样。桑葚自然注意到了她们的神态变化,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
梅香查看到她有些为难以后,将她叫到一处角落,如往常一般耐心询问:“你为何来悬壶堂了,我有什么事吗?”
桑葚知道梅香一向是最容易沟通的,也没扭捏,直截了当地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是来找夫人的,她今日不在吗?我有要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