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芳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那张薄薄的纸,慌乱地摇头:“不……不行!建军他没死,不能捐献遗体!否则他怎么活?我们不捐!我要带他回家!”
“家属,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眼镜男推了推镜框。
“肖先生已经被判定临床死亡,捐献器官是他的意愿,也是一种奉献。”
“奉献?大爱?”我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上前,声如洪钟般炸响在病房里,“大爱个屁!都给我滚!”
“人命由天定,寿数自有归属,你们口中的大爱,成全的是谁?”
我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医生,“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好人死了,还要被道德绑架,用所谓的大爱去成全那些缺了阴德、遭了报应的人?这叫什么道理?”
我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我说他不捐献,听见了吗?他没死,少在这扯什么大爱无疆!要捐你们捐去。”
十几个白大褂被我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全都愣住了。
“你是谁?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有人忍不住反驳。
“我是谁,没必要告诉你们。”
我冷冷道,“总之,肖建军的身体,谁也不许碰!”
话音刚落,小吴和几个肖队的同事几乎同时上前一步,形成一堵人墙,将病床牢牢护在身后。小吴扫视着眼前的医生,语气强硬:“捐献必须直系亲属签字确认,家属不签,我看今天谁敢动肖队一下!”
那些白大褂看着小吴等人,知道惹不起,最终只能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徐小芳紧紧抓着我的手,声音颤抖地问:“你说能救建军,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别听那些人胡说,现在立刻带肖队回家,一刻也不能耽误!”
“好!好!”徐小芳连忙擦干眼泪,立刻去办理出院手续。
我来到肖建军身旁,他的魂魄被羁押,肉身如同无主空屋,阳气散尽,极易被阴邪侵袭。
我必须在他魂魄归来前,护住他的肉身不腐不坏,隔绝阴阳两界的干扰。
我立刻拿出用朱砂画好的黄色符箓,贴在他的脑门上,随后在小吴等人的帮忙下,小心翼翼地将肖建军抬上车,火速赶往他家。
一路上,我全程施法护体,周遭的阴魂邪祟,无一敢近身。
肖建军家在小区一楼,是普通的两室一厅,一进门,我便让小吴将门窗全部关严,然后取出一盏青铜灯和七枚铜钱。
我将青铜油灯置于肖建军头顶正上方的百会穴位置,道:“这是安魂灯,他魂魄暂离,但肉身仍存一丝本源阳气,如同火种,此灯镇守天门,可锁住这最后一点阳火不灭,维持肉身最基本的生机循环,使其不僵不冷,如同深度冬眠。”
“哦!”徐小芳和小吴等人连连点头。
接着,我将七枚铜钱分别压在肖建军的双眼、双耳、鼻孔以及嘴唇之上,手掐法诀,依次在七枚铜钱上虚点,七窍是肉身与外界沟通的门户,亦是魂魄出入、邪气侵袭的通道。
以镇煞铜钱封堵七窍,布下七星锁关阵,可隔绝外界阴风、秽气与游魂野鬼,护住他的肉身周全。
我手持朱砂符箓,指尖凝着玄力,口中念念有词,脚步踏着天罡七星步,每一步都暗合天道韵律:“敕令!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