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萧寂便不曾与赵隱年一同用膳。
今日,萧寂坐在那儿翻了会儿閒书,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自己去用膳。
期间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过赵隱年。
待萧寂走后,小太监才道:“王爷,该用晚膳了。”
赵隱年看了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揉了揉眉心:“叫人端过来吧。”
小太监应了一声,下去传话。
片刻后,便有宫女端著碗盘鱼贯而入,將饭菜摆好在赵隱年面前。
最中间的,是一条清蒸银鳞。
这鱼昂贵,肉质细腻,鱼刺粗大,是早些年从番邦引进宫的,因为数量稀少,起初只用来观赏。
上一次被端上桌,也是萧寂乾的。
赵隱年看著那条鱼,问那小太监:“陛下让送来的”
小太监一边给赵隱年布菜,一边道:“可不,您日日操劳,陛下都看在眼里。”
赵隱年吃了两口鱼肉,放下筷子:“说吧,陛下今日除了钓鱼,还做了些什么”
......
萧寂知道,下午的事,一定会传到赵隱年耳朵里。
於是用完了晚膳,他便回到了御书房,继续一言不发地陪著赵隱年处理政事。
一直到亥时三刻,既没出声,也没有回去就寢的意思。
赵隱年待手里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陛下不回去歇著吗今日刚升了妃嬪位分,按理说,夜里该叫人侍寢了。”
萧寂看著手里的话本子:“升了位分就要翻牌子,那我明日升了王爷的位分,可还能传唤王爷来侍寢”
赵隱年觉得萧寂这几天很奇怪,言语间总將自己摆在一些並不合理的位置上。
他蹙了蹙眉:“陛下总拿微臣打趣作甚”
萧寂这才放下了手里的话本子,看著赵隱年:“不是王爷先拿朕打趣的吗朕难得做些良善之事,给她条活路,你便如太后一般,急著赶朕去叫人侍寢。”
“在王爷眼中,朕究竟是天子,还是用来配.......”
赵隱年心头一颤,连忙打断萧寂:“陛下慎言!”
萧寂便扬了下眉梢,面带讥讽,不再继续说下去。
赵隱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绕过话题,对萧寂道:“陛下当以龙体为重,天色已晚,您该歇著了。”
萧寂看著他:“孤枕难眠,不歇。”
恰在此时,起居郎也再次推著那摆满了玉牌托盘的小车走了进来,跪地行礼,提醒萧寂:
“陛下,该翻牌子了。”
萧寂淡淡:“滚出去。”
起居郎一愣,看向坐在一边的赵隱年,不知所措:“这......”
萧寂见状,转身拔出掛在墙上的长剑:
“狗眼往哪看朕翻不翻牌子,你在看谁的脸色”
说罢,便要提剑去砍起居郎的项上人头。
赵隱年见萧寂突然发火,连忙上前,挡在起居郎面前,伸手握住了萧寂的手腕:“陛下息怒。”
说完,他回头给了起居郎一个眼神:“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