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中房。”秋无尘说着。拎着包裹就走。
我想了想,说:“那就两间中房吧,最好是挨着的。”
听我这话,秋无尘的脚步顿了顿。不过还是没停。
小二一见,也马上追上前去带路了。我则在后面交代了要热水等些杂事后也上了楼。
进了房间,迎面就是一股霉臭的味道。除了地板开裂墙面脱批棉被又黑又薄外,这房间还算整洁,还有就是阴暗,整个房间即便是在白天看起来也有种傍晚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中房,不知道上房会是什么样子,应该要好些吧。
算了,出门在外,也别挑剔这么多。大不了以后我开个好的旅馆自己住个满意。我想着,把包裹放下,算是安顿下来。
等送热水小二一离开,我赶快的抓紧时间取没来找我,亏得我洗澡的时候担惊受怕,生怕他突然闯了进来。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戴好面具,这次我可记得把脸擦干了再戴。然后,就觉得肚子饿了。我可不敢奢想隔壁那位会去叫饭菜。
走下楼,我招呼一个小二要了饭菜,接着想出去到马车中取床干净点的被单一会裹着自己睡,这客栈的被褥我实在是睡不下去。可是还没等我走到门边,大堂外面传来声音让我停下了动作。
“兄弟,你看我们怎么搜,是从下到上,还是怎么着?”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
“想去问问掌柜那个马车的主子是住哪。”另一个人说,明显他是那几个人的头。声音清脆,听着年纪应该不大。不过我知道他可不简单。
“要是能找着那人就好了。”年龄大点的男子说。“你说那马车可能是那位的吗?”
“不知道,”年轻一个一边说一边走向里面。“不过这马车主人买东西的风格与那位很像。”
我一下子冷汗出来了。转身就走。背影尽量的放松。一边乞求上天千万别让他们认出我来!
磬笙,王梓枫的心腹之一。下得一手好棋,心思缜密,果断手辣。是王二少爷身边主管纠纷处理的人。我见过多次,年纪很轻,才二十出头,但是行事胆大心细,很得王梓枫的重用。天啦,我怎么遇上他带队的这一路?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还好那几人径自走向掌柜的,在大堂中只是扫了一眼,而当他们四下打量时我已经走过转角,只隐约的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是什么“两个男人……难道不是……”
我可不敢再听下了,赶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慌手慌脚的收拾着包裹。
现在怎么办?逃吧!可是怎么逃?既然磬笙已经到了,只怕外面还有人守着。能逃得掉吗?可是,不逃又怎么办。
想到这,我收拾东西的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我彻底的六神无主了,不敢想象要是让磬笙把我带回去我要面对王梓枫怎样的怒火。
“有事?”
一个声音拯救了我。
我抬头一看。秋无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房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茫然的我。
“我……有人……帮帮我……”我忽然想到秋无尘那样的江湖人一定有办法躲多现在这样的情景。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我急走几步到秋无尘的面前,两眼看着他,说:“帮帮我,楼下有人要来搜查,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更不能让他们带走我!只要你帮我过这一劫,你也不用护送我什么,你也不再欠我什么!”
秋无尘闻言眉角一挑。
“去躺着。”他说。
我反应不过来。躺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对被王梓枫发现的恐惧还是让我下意识的听了他的话。
他来到床边,打开被子帮我盖好,然后一手握住我的右手脉搏,顿时我就感到有一股阴冷之劲从他手指所搭之处窜进了我的身体。
我只觉得身上忽的一颤,整个人的呼吸变得短而急促。秋无尘再将茶水挑了几滴弄到我的额头上。然后退后几步看了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奇怪的小盒子,打开从中挖了一坨,在手中摩擦一几下,就涂在我的脖子和手上,然后不知道用个什么东西在我的喉头的地方拨弄了一下。
刚弄好这一切。就已经听得到外面有人走近的脚步声了。
只见秋无尘面色一整,在我的床边坐好,一边拿着毛巾轻拭我的额头一边说:“大哥你真是的,已经病得这么厉害还要跑出去要什么饭菜,不是说了我去安排吗?你就管好自己的身就是了,看你,就上这点楼梯走快了些,身子又不舒服了不是?”
正说着,就有人来敲门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秋无尘直勾勾的看着我。
很奇怪的,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我居然平静了不少。
我看着秋无尘打开房门。看着他和小二说话。看着磬笙在小二的告罪声中走进房中。
看着磬笙走到我的床前,盯着我。
我有气无力的喘了几口,就像一个破旧的老风箱。
“有……什么事……二弟……”我说,且说且喘,那声音连苍老无力得我自己都不相信是我说出来的。一边说话我还做出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样子。
秋无尘马上过到床边,将我压回出床上。
他一边帮我扎好被子一边徉怒着说:“还动,真要病死在外面你才开心吗?你这样子父亲就会高兴你地下去陪他不成?”
“听二位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磬笙又仔细看了看我,皱着眉头,说。
“啊?是呀。我们老家在再北边的黄家口,不过我们从小就在外面,我家大哥在大城那边做些小生意,我在南边跑。唉,家中老人没了,我这大哥犟得很,本来身体就有毛病还一定要亲自回去奔丧。不知道这几位爷有什么事情?”秋无尘利落的对答,同时还用一种有些畏惧又有点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进屋来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