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神无心,若法无仁,这天地,这冰冷的秩序,守护的到底是什么?!是一座华美精致的坟墓吗?!”
“您告诉我——!”
这震动,像一把烧红的凿子,并非敲打,而是灼烫地刺入了我由“冷”与“有序”构筑的核心!
“坟墓”……这个词的震动组合,我第一次“听”到。但它带来的意象,却与我身处的这永恒冰冷、永恒有序的玄冰神殿,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重叠!
华美?精致?是的,这里法则流转,辉光清冷,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遵循着“度”。
但……坟墓?
这个词的震动,带着一种终极的死寂,一种比玄冰更深的寒意!
它撼动了我对“有序”的依赖,动摇了“无欲则安”的认知。那冰冷的秩序,那被我视为“锚点”的沉稳声音所维系的一切,其尽头,难道是……坟墓?
这前所未有的、混乱而尖锐的质疑,与我灵识深处那一点点源于天地灵气而生的、对“生”的本能向往,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冷到极致,原来便是寂。
有序到极致,原来便是亡。
不!
我不要这样的有序!
我不要这样的坟墓!
一股从未有过的、灼热的、混乱的、充满了“生”的渴望的力量,从我石头身躯的最核心,从那被压抑了万载的本源中,轰然爆发!
这力量,无关灵力,无关道法,是最原始的、属于“存在”本身的呐喊,是对那“坟墓”预言最决绝的反抗!
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我的意识被抛起,又在剧烈的撕扯中疯狂凝聚。
然后,我感觉到了“光”,看到了“形”,感受到了“泪”的温热……
我,“初”生了。
带着对“冷”的记忆,对“有序”的困惑,以及对那句“坟墓”诘问的、刻骨铭心的战栗。
我的化形,并非道的圆满,而是源于一个最质朴的、对“生”的渴望,对“死寂”的反抗。
这便是我的,“初”。